马小义从珉王府出来进了皇宫就直奔慈安宫。
到了殿门前,有相熟的宫人告诉他,孙喜公公正在里面伺候,马小义也不着急,找了块儿阴影地儿耐心地等着。
慈安宫是当今太后的住处,建的富丽堂皇,平日里稍有不妥就有人过来修缮,因此虽多年过去了,依然如新的一般,只不过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严肃庄重。马小义低头看了下脚下的石阶,一尘不染,宫人每日早晚都会对里里外外仔细洒扫。
孙喜是太后手下得势的大太监,这次马小义的差事就是他临时吩咐的。想到这里,马小义有些庆幸,还好他平日里和孙喜混了个脸熟,当时又正好空着,这才得了个这么个好差事。
不知等了多久,孙喜才从殿门出来。
马小义眼睛一亮,笑嘻嘻地凑过去,“干爹,事情我已经帮您办得妥妥帖帖的了,您放心。”
孙喜踹了他一脚。
“兔崽子,这可是娘娘交代下来的任务。”说着还伸手慈安殿内指了指。
马小义嘿嘿一笑,被踹了也不生气,和带着林知鱼她们时候的趾高气昂截然不同,继续听孙喜训话。
“该交代的可交代了?”孙喜斜眼看了看李小义。
“果然正如您说的,果然一看就知道是那位,而且啊……我特意和王香姑姑交代了,平日里尽可能多照顾她一些。”
孙喜仿佛想起什么,眯了眯眼,“她可是不愿意?”
“可不是,儿子一个没注意,她差点跑了。”
孙喜听了冷笑一声,他早就听说那丫头寻死觅活地不愿意,得亏她长了那么一张脸,要不然哪有这福气。不过事情既已办妥,暂时先不必追究这么多,反正那丫头的家人还捏在他们手里,想来也只能乖乖听话。
要不是他突然之间腹痛得完全起不了身,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临时交给旁人,还好马小义这小崽子平时虽然蠢了点,但是也胜在乖巧听话,办事也算是靠谱。
想到这里,孙喜满意地点点头,“事情做的好,娘娘有的是赏赐。”
然后领着张小义去殿内回话。
李姑姑去书房回话的时候,周广刚从里面出来,他的神色有些凝重,李茹看着不由得笑了一声。
主要是周广这人长了一张粗犷的脸,但是他的表情每日都变化多样,越是这样凝重的表情越是显得滑稽好笑,乐趣无穷。
周广脸色更沉了,他憋了口气:“姑姑,你若是真的胆子大,有本事对着王爷的时候也稍微放松一点。”说完也不待她反应,然后转身离去。
李茹沉默下来,扣了扣门走进去。
晏瑾坐在书桌后面,一身月白长衫,袖口用金线绣了竹子,黑发被玉冠束起,露出清隽的眉眼,像是在思考什么,手指一下一下地轻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书桌是紫檀木书桌,他的手放在上面越发显得如薄胎瓷一般白净如玉。
李茹候在下面,神色恭谨,她只觉得桌子的发出的声音仿若自己的心跳声。
若是被林知鱼看到肯定要感慨,白日里对她们那么高傲的李姑姑,现在却这样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李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晏瑾自幼是她看着长大的,但是随着他慢慢长大,他的性格依旧宽和,可她却每次看到他都觉得心神紧绷,异常紧张。
思索间听他说道:“既送来了,就先给她们安置下来,不过还是盯着一点。”
李茹连声应好,却又道:“不过……”
晏瑾朝她瞥来,示意她继续说,她凛了凛神色,有些纠结地开口:“这次送来的女子里有两个比较特殊,一个长得和……容贵妃有几分神似。”
容贵妃是先帝的贵妃,也是王爷的生母,先帝还在的时候就香消玉殒了。
李茹微微抬头看向晏瑾,见他神色并无异样,只是手指敲击桌面的手指突然停下了,片刻之后听到他带着笑的声音:“姑姑不必担心我,我们这位太后年纪大了,也就是搞搞这些罢了。”
听他这样说,李茹心里还是为他有些难受,但也只能接着说:“另外一个她的模样有些……”纠结了一下措辞描述:“有些不堪入目。”
晏瑾眉眼微挑,似是不大介意:“无妨,盯紧她们就是。”
李姑姑应声退出了房间。
在驴车上待的三天多让林知鱼身心俱疲,倒头就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房间内幽幽地亮着烛火。
张芷兰坐在梳妆台的镜子前不停地变换着表情,一会儿嘟嘴,一会儿叹息,似是在欣赏自己的美貌,隐约还能听到她自言自语:“怎么这么好看……”
林知鱼瘫在床上没发出声音,侧身看着她一会儿,觉得她还挺可爱的,轻笑了一声,正打算说什么。
张芷兰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神采飞扬:“黑妞儿,你醒了啊?”边说还边回头看一眼镜子,似乎在确认自己这么凶的时候是不是依然好看。
黑妞儿林知鱼:“……”好好的美女怎么偏偏长了张嘴。
或许是林知鱼当时对张芷兰的态度太温和,对方俨然把她当成了一个好欺负的包子,不等她回话自顾自地扬了扬下巴:“黑妞儿,你别以为你能跟我们一起来王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