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逆光中,那道身影走下台阶,慢慢朝几人靠近。
“别过来!退后!”
手电的灯光汇聚到那女孩身上,几人看清了她的长相——小麦色的皮肤,高挺的鼻梁。黑色短发服帖地待在她的头上,圆圆的眼睛中透露着无奈。她动动嘴唇,最后说出一句——
“你们看起来糟糕透了。”
面对眼前这个陌生人,一行人不禁贴的更紧了。
可那女孩像是对他们的反应并不在意,她偏偏头:“来吧,跟我来。”见几人并没动作,她终于露出一个戏谑的笑,“除非你们想和他们待在这。”
森夏恩与纽特对视一眼,接着是托马斯。这里的场景像是一根钉子,钉在脑袋里隐隐作痛——他们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那人走在前面,引导着几人深入基地。她拉开一道满是铁锈的门,内部有序的一切就这样展示在他们眼前。和实验部一样复杂的墙体结构,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幽长的走廊——照明使用的灯光也是星星点点,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
对此,煎锅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快点吧,豪尔赫想见你们。”
托马斯停止张望,几步就追上了前面自顾自走着的女孩:“豪尔赫是谁?”
那人回头看了托马斯一眼,却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你会知道的。”
踩在铁质的楼梯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一片暖色灯光和火焰的渲染下,森夏恩看见了零星的几个人——他们的目光,无一不是好奇地落在他们身上。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活着从斯科奇走出来了,”女孩解释道,“你们让他很好奇——我也好奇。”
纽特回过头,发现刚刚投来目光的那些人都聚集在了他们身后。其中一个身形彪悍的男人,对他露出不怎么友好的一笑——那人左边的门牙失踪了,右边的也仅剩下半颗。
“还有人和我一样对这地方有不祥的预感吗?”
森夏恩并未搭话,以此来表示自己并不同意这种观点——至少这个地方不让她感到熟悉,这大概能够证明,那个“豪尔赫”和实验部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或者是迷宫运行的这两年,他们又建造了一个分部——这想法可真够疯狂的。
“先听听他怎么说吧。”托马斯是这样回应的。
又走过一层楼梯,他们似乎来到了这座建筑的顶层。外面的闪电透过玻璃,照在水泥墙面上,全然盖过了室内的橘黄色光线。窗边坐着的人,也仿佛只是一个剪影。
“豪尔赫,他们来了。”
“别说话。”男人的声音低沉,语气显得不容抗拒。
看清那个叫豪尔赫的男人手上摆弄的东西后,女孩静静地退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是收音机?
森夏恩盯着那男人手上的动作,她也渴望从那音响里能发出一些声音,可最后传进耳朵里的却只有一句——
“该死。”
男人咒骂一声,随即放下了手上的活计。他站起身来,面向几人——四十岁左右的模样,留着精神的寸头。虽然肤色黝黑——比煎锅白上不少,脸上却神采奕奕。
他清清嗓子,开口便问到:“你们有没有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跟你对着干?”
几人面面相觑,并未深思这话中的含义。
“三个问题——”豪尔赫朝他们走来,“你们是从哪来的?要去哪?以及……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雷声适时地响起,填补了话尾的空白。
豪尔赫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孩子们,耸了耸肩:“别这样抢着回答。”他人还怪幽默的。
“我们要去山里,”托马斯率先开口,却避开了第一个问题,“去寻找干将组织。”
周围响起一阵不太友好的笑声,沙发上的女孩却睁开了眼睛。
“你是说你们在找一群鬼魂。”豪尔赫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回到第一个问题,你们是从哪来的?”很明显,他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不耐烦。
“那是我们的私事。”
男人悄悄对同伴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两个人从后面冲上来,压住了托马斯的两条胳膊。
“你们干什么!”森夏恩想要靠近,却被那女孩的身体隔开——
“你,往后点。”她手上拿的不知是什么仪器,对着托马斯的后颈进行扫描。森夏恩似乎看到了皮肤下的一块芯片,紧接着,托马斯的照片就显示在了仪器上。
“你说的没错。”
“什么没错!”托马斯挣扎着,终于逃开两人的钳制。
“看来,你被标记了。”男人睁大眼睛,目光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们是从实验部来的。”
几人慢慢向后撤步,豪尔赫的声音却再度响起:“这就意味着……你们很有价值。”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