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开学,张红梅这学期读完就该上六年级了,小学生涯还有一年半就结束了!她们的教学楼有六层,一楼一年级到六楼的六年级,刚上小学时,张红梅很喜欢上面楼层,觉得那些楼上的大哥哥大姐姐 ,他们随心所欲,打闹下楼的场景,让人心生羡慕和憧憬!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大汉天子》里有一位名叫“念奴娇”的女孩,能歌善舞,是当时背景下的一位才女。
张红梅看这部电视剧时,却只看了“念奴娇”的美貌,她和刘彻还有东方朔,之间的感情纠葛。
她其实不喜欢看这样的电视,但是里面演“刘彻”那个演员,他长得好像她的舅舅,要不是知道她舅舅是干什么的,她都怀疑这是她舅舅在演了!
轰……
一阵春雷划破天际,这是今年的第一道雷声,悄无声息的破空而出!没过一会儿,外头下起了大雨,让人毛毛躁躁的。
滴……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屋里只有电视声音的沉寂,张红梅起身跑到外屋
“喂?那个?”
“喊你妈接电话”
“舅舅?”
张红梅听出是哪个的声音了,但是背景很吵杂,舅舅很焦急催促
“快去喊你妈接电话,外婆出事了!”
外面还下着雨,张红梅放下电话
“妈,舅舅喊你接电话,说是外婆出事了”
袁秀出来接电话,张红梅并没有走,就站在她身边。
“啷个呀?着车撞了?妈严重不?能个暗老,浪们还在外面?”……
听着她妈的回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甚至马上就想飞到夏荷语身边去,连后面说的什么她都听进去。
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觉,第二天上学还差点迟到了,连早饭都没吃,逗往学校跑,出门的时候还听见,她妈在街沿边嘀咕
“老子看你睡得到好久,还晓得起来呀!还晓得个人要读书所!”
下午放学回家,麻将馆里还有一两桌没有散,张红梅三下五除二的写好作业,又把猪红苕砍了煮好。
她心里想着事,砍红苕的时候没留神,食指手上来了一刀,血流如注的撒下来,这么多次,从来没有一次,像这回一样砍得这么深,再用力点手指都能直接断了,她拿了一坨的卫生纸和两张帮跌,跑到后杨沟,用纸缠着手,死劲的捏住,不一会儿血又沁过来了,过了好半天,脚周边甩满了卫生纸,慢慢的血才流得缓了点,把帮跌撕开缠了上去,简单的处理了下,那个伤口从此以后便一直跟着她,周围收拾干净,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
晚上吃饭时,听着袁秀和张承友的谈话
“星期天放假看带他们那个去趟重庆”
袁秀问
“带,梅死丧去啥,她外婆从小带她,可能更想见她的,带张二娃去,他一木起,啥子都不晓得!”
张承友回
“我是想带张二娃去,他一个男娃儿,一天逗在屋头窝到起,像在屋头绣花样”
“你带他去杵到那里,还要找人照顾他,你妈还趟起在医院,哪有啷个多人看管得过来,你是下去照顾你妈的,又不是下去耍的,张梅梅她从小带着,有感情些,张二娃她又没带过……”
张承友回
“我是想……”
“我要去,嘞回我要去,我要去看我外婆!”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在他们大人之间的谈话中插嘴,说完这句话饭也没吃完,逗跑到个人床上去坐着,后面依稀还有声音飘进耳朵
“翅膀硬了,脾气大得不得了……”
第二天眼睛肿得像被人打了一样,连学校老师都来问她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中午课间休息时,宋艳过来问了两句,她也什么都没说,有什么可说的,自己知道就好,说那么多这个年纪的他们又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快上课的时候,前排班长回到教室,往她的桌子上丢了两颗大白兔奶糖,说了句
“糖能消肿,你信不信?”
“噗……”张红梅没忍住笑出了声,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灵丹妙药?多来两颗,消得更快”
张红梅话一起说完,他又出了教室,回来气喘吁吁的,丢了一把大白兔在张红梅的课桌上
“够了没?不够只有等明天了,今天的零花钱用完了!”
张红梅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居然觉得他傻里傻气的
“那谢了哈,明天没消我再问你要!”
放学回家,袁秀站在钱箱边接了“半天”电话,后面说了句
“要得,明天带她一路,那个喊她是妈从小带大的呀!妈想看的是她,我未必还敢带二娃去麦?”
晚上吃饭的时候
“等哈把作业和衣服收拾一哈,明早五点多起来跟我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