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名状。
李霜现在能确定，谢川就是缺爱，估计还缺点安全感。
这可能也是导致他阴晴不定的主要原因。
至于想得到什么？
那个老人也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呢？留在谢川身边，接近他影响他，是想要什么结果呢？
是因为任务，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不顺从就会没命。
是这样吗？
是吧？
不管怎么说，谢川这个性子和所有经历都是自己一手创造的，李霜觉得自己就像那个抛弃孩子的母亲，面对谢川时，满心都是补偿他。
“李霜，你是来爱我的吗？”
谢川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和掩不住的悲伤，情绪的闸门苦苦支持。
什么爱，母爱吗？
大概是吧。
悲痛拉扯着理智，至于为什么悲痛，谁知道呢。
于是李霜抬眸，与他视线交织。
“我是来救你的。”
李霜起身，朝谢川伸出手，微笑道：“天黑了，去看花灯吧。”
谢川眼眸低垂，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他不做反应，李霜也不急，保持着伸手的姿势。
半晌，谢川终于抬眼直视她，却是眼眶微红，道：“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那是自然。”
李霜的手被一片温暖握住。那一刻，两人仿佛在进行某种盛大的仪式，交接的是对彼此的信任。
携手走出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花灯映照整个城市，往常都是谢川走在前面，这次却换成李霜牵着他的手步履不停。
谢川跟在身后偏过头，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街上已经有很多出来赏花赏灯的人，李霜拉着谢川穿梭在人群中，漫无目的不知道走了多久。
直到李霜觉得脚踝痛起来，才停下来。
李霜组织好语言，回头对谢川道：“你把面具带上吧，这里人太多，保不齐会被认出来。”
谢川眼神不知看向何处，轻轻的挣了下手，李霜才想起两人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牵着手，连忙放开。
谢川乖乖的把面具带好，又偏过头，不去看她。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有些话摊开了说，就是会令人陷入无措。
可如果一直维护着那层窗户纸，就永远也没有办法走近彼此。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李霜安慰着自己，心里却还是一阵阵的掀起惊涛。
‘我刚刚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
李霜想找个柱子撞一撞：‘我怎么好意思说那样的话的？那可是男主啊，他需要我拯救？要拯救也轮不到我啊！’
这边的李霜正在心中以头抢地，便听见谢川开口道：“你看那个兔子灯，是不是挺可爱的？”
李霜从自己的内心戏走出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纸糊的小灯，被编成兔子模样，红红的眼睛，小巧可爱，栩栩如生。
“嗯，很可爱。”
谢川走到那个摊位前买下那盏灯，回过身，把灯塞入李霜手中道：“给你。”
“？？？”
谢川见李霜愣愣的，又道：“你不是说很可爱？”
‘我那是为了应和你啊。’李霜心想。
抬手将灯抬到与视线平齐，与那只兔子对视了一眼。
好吧，确实很可爱。
“走吧，四处看看。”谢川道。
...
正值春分，百花齐放。
很多摊贩都把鲜花拿出来卖，还有一些鲜花的衍生品，像是香囊，糕点。
各种各样，应接不暇。
空气中除了弥散着各种花的香气，还有食物的香气。
刚才在客栈李霜就没吃多少，出来逛了一大圈就更饿了。
此时的李霜盯着路边的梅花糕，口水都要流下来。
一旁的谢川看她这副样子，轻叹一声。
抬腿走去。
等谢川再回来，李霜手中除了那只兔子灯还多了一份梅花糕。
“呜...”李霜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
这份梅花糕，彻底打开了李霜的食欲和胆量。
李霜顺着香气，走到了另一家摊贩前，轻轻揪了下谢川衣袖道：“谢川....”
“怎么了？”谢川看向她面露不解。
李霜指着一个小摊：“那个看起来很好吃。”
“哦。”谢川应声付钱。
“谢川...”
付钱。
“谢....”
付钱。
“我...”
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