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南宫华几近是乱下了,在他眼里,这便是盘不胜不负,打成平手的棋。
谁料身后却传来一声:“华儿,认输吧。这已然是死局了。”
南宫华回头见到姐姐和宋铭劫,还有些惊讶,随之便不明所以道:“这明显是个平局啊。”
南宫镜却伸手指了指棋盘上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从我与教主进来至今,郡主已然给了你很多机会扭转乾坤但你始终注意不到。你的棋气早已尽了。”
南宫华一经提点,顺着南宫镜去想,的确那个位置是他从不注意的。不论他怎么躲都逃不掉了。
南宫华将手上最后粒棋扔进棋盒,还算是规矩地向谭君宜拱了拱手:“我输了。”
谭君宜点头示礼,随之收棋。
“且不忙收。”一直不做评价的宋铭劫突然道。
“这棋还不算死局。”宋铭劫道,“容之你可愿同我将这盘棋下完?”
谭容之有些不明所以,就如南宫镜所说,她若落子在那处,对手会痛失近半数的棋。
她心里也好奇,这么个明摆着的死棋,宋铭劫会如何解。
和宋铭劫下棋自然是不必让着,她该提的子立马便提去了。
宋铭劫也不急着另寻出路,只是在原来的地方,又看似不经意地落了两子。
那本已闭塞的一路白子竟有了绝处逢生的意味。
他方才落下的两枚白子也正是扣住了黑子的命门。
“乾坤重定,妙极。”
谭君宜持久不落子,南宫镜便道。
其实谭君宜此刻,已然思绪不在这盘棋。
她不知是后怕还是惊诧。
其实这盘棋如今看来并非是她在让南宫华,而更像是南宫华在让她。只是南宫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处在了离胜利更近的位置。
但宋铭劫赢的手段也着实狠戾。
他直接舍弃了半盘棋......
南宫华直截看得一言都发不出。
“镜儿姐,方才能赢的是我吧。”
一时,屋里几人都不说话,等着南宫镜的回答。
南宫镜却从方才起便一直想着什么,直到此时方道:“华儿,输便输了,莫找借口。这盘棋你赢不了的。”
“为何?”
“不是所以人都能做到舍弃半盘棋的,若你舍不下羁绊,永远都别想看到后路。”
话音落下,谭君宜便抬眼看了宋铭劫。
南宫镜这话,还真是说在心坎里......
只南宫华到如今还不明所以,但见气氛尴尬,不论是赢了的宋铭劫,还是败了的谭君宜,神情都不太融洽。
他便打圆场道:“镜儿姐我们也该收拾收拾了。教主事多,与容之郡主陪我们这许久也该回了。”
南宫镜短短时间已点了宋铭劫两次,他与谭君宜都是聪明人,在她看来他们已然错选了,但是否修改就轮不到她干涉了。
“叨扰了这么久,容之,我们回去吧。”
谭君宜微微曲膝跟着宋铭劫离开。
待回到宏教时夜已深了,他们几人回来本就阵仗不大,便也没人候着。
宋铭劫本想送谭君宜到寝殿再离开,却见她并未回去。
“容之,你这是去哪儿?”
“我去书阁待些时候再回去。”
宋铭劫难以察觉地神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常。
“那你拿些喜欢的书出来,再到我房里来一回吧。”
谭君宜有些奇怪:“我初次去书阁时楚帮主便同我讲过书阁里的书不可以带出去。”
“无妨,明日遣人送回去便是了。”
谭君宜应下。
她一路上一直想着宋铭劫让她这么做究竟是何意。
虽谈不上哪里异常,却总让她心中不安,或许是她太多心了吧。
进了书阁,她自行用备在那儿的火折子点了火烛。
这书阁不算小了,与相府的不相上下。
谭君宜本是想来看书的,却被宋铭劫这么一折腾都没了心思。
她正自找着书,却感到后颈吹过一阵凉风。
谭君宜一惊,还未来得及看是谁,后颈就被人扣住。
一把冰凉的匕首紧紧架在她脖颈。
谭君宜竭力让自己清醒,不要怕,在宏教之中,杀她的人自己也得送命,她轻易死不了。
她深吸了口气,声音只微微颤了下:“小兄弟,想来你在此灯也未点,定不是为了什么好事。莫不如这样,你蒙着我的眼也不必说话,便这么带我出去,我保证谁也不曾见过,如何?”
谭君宜感到那人手微微松了松,她心里也一阵欣喜。
“你是谭君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