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而相处的时光却是短暂的。
冯蓁蓁随着陈景诚来到书院门口时,看到自家大哥与六皇子已坐在马车上等她,便开口道:“相公,蓁儿要走了,相公一人在书院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察觉到他眼中的不舍与依恋,冯蓁蓁嗓音含笑,细心又温柔地安抚道:“相公,既然我们决定要跃入人海,沉浮于这一世的风雨与灿烂之中,纵是有千般的不舍,短暂的分离是避免不了的。但有一事是蓁儿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待相公上京赶考时,蓁儿必定陪在相公身边不离不弃,如何?”
她那双清亮的眼眸中,仿佛镌刻进无数绚丽的风景,显得温婉而迷人,蕴含着灿如烟花般的爱意。陈景诚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笑着点点头。
过后,陈景诚凝望着冯蓁蓁那离去的背景,一往情深的双眸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而此时,坐在马车里的南宫哲看着冯蓁蓁迎面走来,眼神里的寒意瞬间退散,眼神也再度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突然,陈景诚从冯蓁蓁的身上收回目光,与马车里南宫哲二人四目相对,在他们那双精明的眼里,都透着相似的冷酷之色,彼此毫不掩饰各自内心的敌意,在互递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又瞬间错开目光,各自望向冯蓁蓁。
当冯蓁蓁靠进马车时,突然转身看向陈景诚,见他还站在原在,看上去没有要离开的迹象。随即,她便笑着对着陈景诚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下。
感受到自家娘子炙热的爱意,陈景诚也学着她的样子,双手僵硬地在自己的胸前比划着。比划完,看着四周投来不解的眼光,一张俊逸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挂起了两朵红晕。
看着自家相公笨拙的样子,冯蓁蓁忍不住笑出了声,最后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离去。
陈景诚站在人群中,望着马车渐行渐远,良久才转身走进书院。
而此时马车内的南宫哲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冯蓁蓁,深如寒潭的眸底仿佛翻涌着无数情丝,反复细微,难窥毫发。
冯蓁蓁觉得车厢内的气氛过于安静,便思虑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六皇子,可是已有合适的人员着手此前的计划了?”
南宫哲低哑一声:“嗯。”便没再说什么了……
先前他们还有说有笑,怎么这会又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果然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不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可以高攀的。
就在冯蓁蓁心里嘀嘀咕咕地时候,马车行驶的太快,车夫一个不小心,就让这车轮子碾过一块大石头,车夫也吓了一跳,抓紧了缰绳才没让自己摔下去。
可车厢里,冯蓁蓁猝不及防身子向右倒去,混乱中她下意识地随处抓紧的某物当作支撑物,待她反应过来时,她已坠入南宫哲温热的怀抱,还死死地抓住南宫哲的手不放。此时她的身体僵硬,这回连呼吸都不敢,忍不住红了脸,羞赧低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可奈何地是平的。眼中透现出一丝深沉的悲哀,心里更是默念道:“完了……”
南宫哲环抱着冯蓁蓁,感受到了她的细腻和柔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被她身上沁人心脾的幽香深深地感染着。忍不住吞咽了下,耸兀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干哑着问:“妳没事吧?”
冯蓁蓁窘迫到极点,头都不敢抬,点头“嗯“了一声。
起身后,冯蓁蓁有些不敢看他,强忍着心慌,红着脸,鼓起勇气开口,却磕磕绊绊地道:“那,那个……六皇子,刚……刚刚是突发……突发状况,民妇是实在没……没坐稳,不是故意冒犯您的。”说完还小声嘀咕一句:“哎,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我这可怜的人设……”
反倒是南宫哲,冷不丁听到她后面这句,愣怔一瞬,看到冯蓁蓁的窘迫,南宫哲并没有说话,依旧是那么安静,嘴角忍不住翘起浅浅的弧度。
见到南宫哲没说话,坐在一旁的冯乐允也开口替自家的小妹求情道:“六皇子,是小妹莽撞了,看她是无意的份上,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她这一回。”
南宫哲没有回答他,只因这马车突然又颠簸了起来,本来就疾驰的马车如今是奔得飞快,而马车外却是一片打杀声。
顷刻间,几支快箭从远处“嗖嗖”地射了过来,落在了车厢上,箭尾还在场颤抖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保护主子----”
随即,从四处窜出的十多个暗卫。
这时南宫哲冷声开口道:“冯公子会武?”
冯乐允点头“嗯”了一声。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南宫哲从车厢的暗格内取出了两把长剑,其中一把递给了冯乐允。瞥了一眼,语气平和道:“冯家小姐紧随我身后。”说完,身子向马车外探去,随即跳下了马车,此时的冯蓁蓁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急跳动的声音,但还是僵硬地紧随南宫哲身后,不让自己拖了后腿。
马车外,箭如雨点射来,而侍卫们却应对自如将南宫哲三人护得严严实实的,个个都似以一挡百,将这波杀手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