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告俞舟的老妇人为了以示清白,直接一头撞死在府衙门口,血流了满地,吓跑了好些观看热闹的百姓。
老妇人一死,便是死无对症,俞舟没有了自证清白的机会,直接被定在耻辱柱上,名声一落千丈,大街小巷中,人人都要唾骂上几句俞家为官不仁。
萧潇气得要呕血,她有心挽回俞舟的名声。
正好七月底是她生辰,便打算生辰当日领着家里人到城外施粥,连施三日,清除掉一些不好的影响,免得是个人都在唾骂俞家。
萧潇一身令下,谭意作为管家的人,就得把这事一一吩咐下去。
为这事忙了四五日,谭意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转眼就到七月二十八日,明日就是姨母生辰,大早就得去城外。
洗漱过后,谭意让季冬按按酸痛的脖子,不然明日施粥低一日脖颈,怕是得废了。
谭意刚撤下外衫,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下一瞬,房门被推开,萧嬷嬷急忙跑进来。
谭意惊讶:“嬷嬷?”
“快穿上衣服。”萧嬷嬷神情着急,抓起一旁的衣服就给谭意披上。
“怎么回事啊,嬷嬷?”
萧萍不答,攥着灯笼,死死拉着谭意的手往外跑去。
谭意脚上的木屐踩在鹅卵石上,动静极大。
两人跑过院子,跑过花园,晃动间,灯笼中的烛光明明灭灭,寂寥的夜色中,两人粗重的喘息声混着匆忙的脚步声。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瞧见。
越来越靠近南门。
谭意被拉着跌跌撞撞跑,她控制不住心下的惊慌,“嬷嬷,是不是姨夫出事了?”
“姑娘别问了,赶紧跟老奴走。”萧嬷嬷语气惊慌。
“后门有马车,许叔会把姑娘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天亮以后,姑娘就出城,回岳州去。”
萧嬷嬷放下灯笼,打开门栓。
南门打开的瞬间,夏风涌进来,地上的灯笼被风吹到台阶下,灯芯瞬间熄灭。
胡同处灯火通明,十几个将士手中举着火把,塞满了南门口。
领头的是上次搜查她屋子的将军,青年将军腰间配着大刀架在许叔脖子之上,压出一条血痕。
萧嬷嬷身子颤了颤,满脸颓废。
“谭姑娘,请留步。”他冷声道。
谭意背脊上的衣衫被汗水沾湿,被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指尖颤抖。
……
俞舟贪赃枉法,卖官鬻爵,一夜之间,俞家上下七十六口人全部被关押进大牢。
牢房墙壁上每隔一丈便竖着一把火把,照亮一点眼前的路。
周围阴暗潮湿,越往深处去,越是阴冷,也渐渐没有人气。
沉沉的脚镣压得谭意脚步艰难,一步步走得极慢。
“进去吧,谭姑娘。”成串的铁链从牢房门掉落,“嘀嗒”一声,锁头打开。
谭意被关在牢房最深处,这里没有一点光,地板湿漉漉的,黑暗让她心脏快速跳动,总觉得身后会有东西跳出来。
临走前,青年将军给了她一只白瓷瓶,“如果信得过在下,就请谭姑娘抹在脸上。”
谭意抬眸看他。
牢狱太黑,她没办法分辨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我姨母她们呢?”
“在另一个牢狱。”
见她没接,青年将军没强求,他把白瓷瓶放在牢房门口,低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姑娘会在这里关上好几日,随后会被用刑,无论如何谭姑娘都得咬紧牙关坚持住,不然俞家就再无翻身之地。”
谭意怔怔站在原地。
周围空荡寂静,每当她一喊叫,空灵的回声在牢狱中响起。
谭意有些害怕,她抱膝缩在角落中,呆呆坐着。
牢房门口的白瓷瓶静静杵在那里。
犹豫半晌,谭意拿起白瓷瓶,拿到鼻端下方嗅了嗅,一股草药味涌入鼻腔。
她把药泥倒出来,全抹在脸上,药泥铺开在脸上,草药味中带着泔水的臭味,险些让谭意吐出来。
牢房里空荡寂静,自从墙壁上的火把燃烧完后,便没人来换个新的,牢房彻底昏暗下来。
谭意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她又乏又疲倦不堪。
牢狱中的老鼠不怕生,只要一个不留神就能跑到身上,啃下一块肉来,谭意被咬了好几口,她再也不敢睡觉,抱着膝盖坐在牢房门口。
……
“关在牢房里的人如何了?”
“奉大人命令,专门把她关在牢房最深处,周围没关押其他犯人。”
“给她馊饭,一开始还不吃,后来饿的不行不得不吃。”
“劳里的老鼠饿极了能啃人肉,她被咬过好几次,现下睡觉都不敢睡,前几日还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