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向荆哥竟然愿意花那么多钱。”
谭意突然想起一件忘了很久的事情:上次季念亲口说,向荆喜欢她。
她试探问道,“那镯子是送给你的吗?”
谭意盯着季念,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片刻,她听到季念说,“你、你不要告诉旁人。”
心重新落回原地,压得胸膛沉甸甸的,发闷,谭意紧抿嘴唇。
向荆喜欢的是季念啊,怪不得不接受她的红绳子,原来是怕被人误会。
上段日子情绪上头,倒是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深吸一口气,承诺道,“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接下来一段路,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到了村子就分开了。
谭意回到家,抬眼看见放在走廊桌子上的竹篮子,里头装着鞋垫和针线。
那是李婶给向荆纳得鞋子,弄好了一大半。
季冬刚好从堂屋出来,“姑娘。”
“告诉李婶,别给向荆纳鞋子了。”
他不配!
太糊涂了,自己的衣裳鞋子不买,竟然花五十两去给季念买银镯子。
五十两啊!都能在县里买个小屋子了。
他要是买个屋子就能离开后山,不用在山里讨生活了。
想到前段日子,害怕他遇到老虎,时常睡不着觉的自己,谭意就觉得太蠢!
宁愿花五十两去讨好季念,也不好好对自己。
“姑娘怎么突然说这话?”
“因为他不配旁人对他这么好!”
一个对自己都不好的人,怎么指望旁人对他好?
向荆就是大傻子。
谭意甩袖进了屋子,扑在床上,拿被子闷着头。
季念满脸茫然。
……
一连好几日,想到向荆花五十两给别人买银镯子,谭意就有些生气,气得晚上都睡不好。
谭意为了不东想西想,拿出陈善新给的话本子,坐在走廊上看。
这一看就是一下午。
傍晚时分,谭家门被敲得咚咚咚响,奔溃的哭喊声传进来,“里正、里正,你在吗?”
“有没有人来帮帮我。何……何老太要强占我家的地。”哭泣凄厉。
张金兰碰碰李兴民胳膊,低声道,“林萍。”
要说这村里,谁最爱上门让谭里正讨公道,那无疑是林萍了,隔三差五就哭唧唧上门。
日子久了,谭里正也烦。
坐井边的张金兰只得去开门。
“林家嫂子,里正去筠州还没有回来呢。”
张金兰示意老伴去东厨拿几个肉包子。
“先别哭了,吃些包子。”李兴民递给林萍和她儿子一个包子。“怎么回事呢?”
“何大娘实在是不讲道理,就快要把我家的地占完了。”
“里正去筠州了,现下还没有回来呢,要不等里正回来了再说?”
林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行的,何大娘快要把我种的菜苗都拔没了。”
谭意放下书站起,正想要去劝劝,谁知道林萍猛地扑过来。
她像找到救命稻草,死死抱着谭意小腿,痛哭道:“阿意,你是里正女儿,一定能为我主持公道,再怎么下去,何大娘非得把我家田里的菜全拔掉不成。我还活着做什么啊?”
谭意和李婶两人使劲都无法扒拉开林萍。
一旁的李婶劝道,“阿萍,你也不是不晓得,阿意哪懂这些东西。要不等世安回来再说?”
林萍痛哭流涕,一旁站着的小萝卜头也哭,两母子一个哭得比一个惨。
谭意顶不住,硬着头皮接下,“那、那要不我就跟你去看看?”
林家的田在村尾。
绕过两个大池塘就看到了何老太的身影。
谭意他们去到的时候,何老太杵着锄头,舞得虎虎生威。
地上堆放着好些菜苗,被何老太践踏得不成样子,有得甚至还被踩出了青汁。
“何大娘是狠毒了里正。”李婶在耳边善意提醒,“说里正害得他家破人亡,低价买了她家的土地,害得她沦落成这个样子。”
“我记得没错,土地是她儿子要卖的吧?”
李婶点头,谭里正还真没有强迫别人卖田的喜好。
林萍扑到菜地里,捧着她的菜,崩溃得又哭又嚎,“何大娘,我们家就靠着这些菜过活啊……”
何大娘抬头扫过谭意三人,叉着腰咒骂,“就你会哭?我就站在这里看看,谁来欺负我这个老不死的。”
何老太神情蛮横,眼神凶横。
“这块地我有印象,我记得这儿有田埂上种着几颗桑葚树,两块地就是一片野桑葚树来做分界线。”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