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的朋友,更不需要什么小圈子,小团体。”陈剪阳说。
虽然叶衔雨和陈剪阳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并不一样,但是她们的结局好像都一样:成为孤身一人的Omega,成为永远融不进任何群体的Omega。
“很寂寞啊。”陈剪阳说,“成为Omega是很寂寞的。”
“你会觉得很寂寞?”叶衔雨问陈剪阳,“可你看着还挺开朗的。”
“我性格怎样根本不妨碍我觉得寂寞。”陈剪阳说。
“因为没有朋友,所以寂寞吗?”叶衔雨问。
陈剪阳摇了摇头,“也不全是因为没有朋友。”
“那是因为什么?”叶衔雨问。
陈剪阳仰头看了一眼屋顶,放空眼神思考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
“这要从哪里说起呢。”他叹道。
叶衔雨心里也有一种孤独的感觉,陈剪阳说不出来心中所想,她就主动说了下去:“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感受到过寂寞的感觉。”
“你指什么样的寂寞?”陈剪阳问。
叶衔雨说:“指那种,好像世界与我根本没有关系的那种寂寞。我只需要做一个alpha的好妻子,其他的事情不用管,至于怎么样做一个好妻子,我也不用自己去了解,只需要像一个空白机器人一样,单方面接受别人给我输入的行为准则就行。
“当我对什么事情感到好奇,会得到‘你不用管这个’的回答。当我想知道某件事怎么做,会得到‘这个不用你来做’的回答。甚至当我想要了解一个Omega到底该怎样生活,得到的答案也是‘不用多想,有你的alpha就行’
“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我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的一切东西却好像都与我无关。我想知道的一切问题,答案都是我不需要知道的。我想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我不必要做的。唯一那件我该做的事情,也不是我自己想要去做,而是别人告诉我我必须去做的。
“至于我的感受……,在遇到你之前,我一个Omega朋友都没有。我心里的感受不仅不被关心,还找不到同类去共鸣。”
陈剪阳听完她的话就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真是奇怪啊,明明都不是一个国家的人,隔着那么远,还能有类似的感受吗?”他说。
“你也这样?”叶衔雨有些不信。
陈剪阳跟她讲起了一件事情:“在我的家里,父亲是alpha,母亲是beta。我的哥哥跟我的父亲一样,也是alpha。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经常能看到父亲手把手教哥哥做各种事情,也能看到父亲跟哥哥讲所有跟alpha的事情。
“但是到了我的时候,家里没人能跟我讲一个Omega到底要怎么长大,到底要长成什么样的人。我去问他们,他们也不会认真地给什么回答。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其实并不跟他们是一家人。”
“如果早点交到一个Omega朋友就好了。”陈剪阳说。
叶衔雨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毕竟前几天的她也在被这个问题困扰。
“我一开始还觉得,你对Omega的事很了解呢。”叶衔雨说。
陈剪阳摇摇头,“也是自己东拼西凑地去找而已。不是什么很正确、完善的那种了解。”
“真是蛮奇怪的,虽然Omega是三类人口中最少的,但是总数还是很多的。很多极罕见的罕见病都有人在研究,为什么Omega的特殊体质却完全没人在意?”叶衔雨说。
“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没人觉得这个重要吧,反正Omega只需要可以生子就够了,只要生子功能不被影响,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陈剪阳说。
叶衔雨听完下意识调了一下眉头,泄气般地长长一叹。
“这样想一想,你还是蛮幸运的,”陈剪阳说,“虽然你跟‘正常’状态下的Omega一点都不一样,但是你的症状不难受也不难熬。如果是发情期格外疼痛格外难熬,那就完蛋了。”
“这么说也是。”叶衔雨感受到了一丝丝安慰。
正说着,病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两位在聊天吗?”来的是她们的医生。
“在吃晚饭,吃完就打算回去了。”叶衔雨说。
“嗯,检查结果刚好也出来了,没什么问题。觉得身体没事了可以出院了。”医生走了进来,然后在叶衔雨的床边站住了。
叶衔雨觉得她站得有些进了,心里不由得感到尴尬,就下意识往后撤了撤,拉开了自己和医生之间的距离。
“叶衔雨?”医生看着叶衔雨。
“嗯?”叶衔雨一愣。
医生嘴唇微微抿了一下,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怎么了?”叶衔雨问。
“你的情况有些复杂,以后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一直都在这个医院。”医生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