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种感觉紧紧扒在心底,她根本无力把它讲出来。
陈剪阳说:“beta没有发情期,也不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所以即便在人们口中很少听到对他们的赞扬和肯定,他们也能被别人信任。alpha的话,虽然他们并不像传闻中那样真的有什么超乎常人的能力,还动不动就失控发狂,但是呢,只要断绝他们跟Omega信息素接触的可能,他们就勉强也能当个beta用。Omega的话,因为有发情期,所以就……”
说着,陈剪阳就沉默了,他低着头吃饭,眼睛往下看,眼睫垂下,遮在眼前,在下眼睑上投下浓密的影子。
叶衔雨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睫在微微颤抖着。也许,他的心绪跟自己的一样乱吧,叶衔雨想。
“我能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叶衔雨问。
陈剪阳抬头看向她,口中停止了咀嚼,“嗯。”
“你的发情期,真的不可控制吗?”叶衔雨问。
“哪方面的不可控制?时间不可控?还是发情之后对自己的行为和大脑不可控?”陈剪阳问。
叶衔雨愣了一下,“嗯,两方面都想知道一下。”
“我正在努力地控制它,目前感觉还行。”陈剪阳的回答并不那么直接。
“啊?”叶衔雨有些懵。
“你问的这个问题让我感到很奇怪,”陈剪阳抬头看向叶衔雨,“你自己就是Omega,这些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听到这话,叶衔雨下意识低头,避开了陈剪阳看向自己的视线。
“怎么了?”陈剪阳微微皱起眉头,“你真的不知道?不可能吧?”
陈剪阳绝对不信叶衔雨会不知道这些事,但叶衔雨还真的就在他面前点了头。
“你不知道?”陈剪阳非常震惊,“怎么可能?”
叶衔雨轻轻叹了口气,小声回道:“因为一些原因,我的发情期……”
“怎么了?”陈剪阳追问道。
叶衔雨沉思起来,“我也不清楚该怎么去描述,也许是退化了,也许是暂停了,反正就是我感觉不到了。”
陈剪阳愣愣地看着叶衔雨,他的眼神很是复杂,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已经跟alpha……”
“没有。”叶衔雨说。
“可如果没有永久成结的话,这很奇怪啊。”陈剪阳说。
“永久成结就能永远不受发情期困扰了?”叶衔雨反问。
“当然不是。”陈剪阳回,语气有些失落。
永久成结不过是把Omega的命运交给alpha罢了。
“不过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一件坏事吧?”陈剪阳说。
叶衔雨轻笑道:“话是这么讲。”
“话是这么讲,但是别人不这么认为是吧?”陈剪阳也笑着接道。
“对啊,Omega没有发情期,那不是废啦?”叶衔雨说这句话的语气有些夸张,显然是在学那些喜欢嘴碎的人。
陈剪阳看着眼前这个拿自己开自嘲玩笑的女孩,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油然而生,那一瞬间,好像是堵在自己胸腔血管里的石头被冲散消失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你看得倒是挺开的。”陈剪阳说。
叶衔雨摇了摇头,“其实也算不上看得开或者看不开,只是比起这件事,还有别的更烦的事等着我。所以根本顾不上这个。”
“这样啊。”陈剪阳没有追问到底,又开始低头吃自己的东西了。
过了一会儿,陈剪阳突然抬头问叶衔雨:“那你会一直带着抑制剂吗?”
“之前会带,这两年就不怎么带了。”叶衔雨说。
“还是带着比较好吧。”陈剪阳说,“虽然你现在并没有发情期困扰,但是这个东西不可预测,万一……”
叶衔雨本人是觉得没必要的,但是面对这种善意劝说,她也没有拒绝别人的好意。随口就答应了下来。
吃完饭之后,两人散着步回家,转了好几个弯他们都是一个方向,一对地址就发现他们居然住在同一栋公寓里,而且叶衔雨的住处刚刚好好就在陈剪阳的楼上。
叶衔雨回家之前想买一些抑制剂,两人一起去了离公寓最近的药店。但药店的抑制剂断货,无奈空手而归。
“没关系,我哪儿有多余的。待会儿可以拿给你。”陈剪阳说。
“没事,我等等就好了。”叶衔雨说,“我不着急的。”
“嗯,那也行,”陈剪阳点了点头,“如果有需要,你就联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