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独居的陈最家出现女生拖鞋,无疑对陈嘉南来说是个摆在明面儿上的警告。
她真是花了一份多钟的时间,慢腾腾地套上那双小白兔女士拖鞋。
陈最见她对于一双拖鞋都踌躇犹豫半天,皱了下眉:“不喜欢?”
闻声,陈嘉南不明所以“啊”了声,抬眸,几秒后,她摇头:“就还行吧。”
陈最眉尾往上一抬,没说些什么,只是转身朝里走。
陈嘉南也只是发愣了十多秒,跟他进了客厅。
陈设如同上次来他家一样,没有变化。
不知怎么,视线就鬼使神差地转到了客厅的落地手办墙的架上某摆放照片处,陈嘉南眸色变得幽暗,思绪飘渺。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来他家的那晚,两人之间的谈论照片的内容,记忆犹新,犹如昨日。
另一边,陈最先把手上拎了一路回来的袋子放到琉璃岛台上,边走边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搭在沙发上。
陈最视线往门口望了眼,正巧瞥见陈嘉南站着如同一棵松似的,一动不动,他勾唇笑了,忽得偏头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了声后,提醒她。
“当自己家,随便点。”
听到后,陈嘉南回神,飞快地“哦”了声,然后立即收回目光走过去,从帆布包里拿出一袋东西递给陈最。
陈最接了过去,看了眼,扬眉:“这是什么?”
陈嘉南解释:“玉屏风散。”
她又说:“梁庾舟说你感冒了。”
“快好了。”陈最边说着边把玉屏风散放到一边,然后把面前的塑料袋里的新鲜荔枝倾倒在了沥水篮里。
这是他今晚刚从老宅带回来,特意让留的。
沥水篮里的荔枝个头如同鸡蛋大小,看上去很诱人。
尤其是在陈最用他那双骨节修长分明的手指去剥去荔枝皮时,白皙的果肉露出来,晶莹细腻,惹得她不由得偷偷咽口水。
陈最似乎知晓她小心思一般,将剥好的一颗荔枝递过去。
“尝尝看,甜不甜。”
陈嘉南肚子里的“馋虫”勾着她伸手过去。
“张嘴。”
下一秒,她却听见陈最冷不丁的两个字,她犹疑盯了他两秒后,缓缓张开嘴。
陈嘉南面露羞赧,吃下荔枝后,岔开话题:“这个季节的荔枝很贵吧。”
陈最淡淡回了句:“爷不差那点钱。”
陈嘉南诧异了几分,蹙眉,眨了眨眼,问:“你不是把钱都给丁超了嘛。”
“嗯?”
陈最把最后一个荔枝的果皮扔进垃圾桶,抬眸,深邃的神色看向陈嘉南。
只见她面露纠结,抿紧薄唇,粉红的唇色渐渐变淡。
“看见了?”他挑眉,不咸不淡地问。
陈嘉南:“嗯,但我不是故意的。”
陈最:“嘘——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他说着,自己转身又去冰箱里拿出一袋鸡中翅折回来,看着陈嘉南,边撕开包装袋,边朝客厅方向扬了扬下巴:“去客厅坐会儿,吃饭叫你。”
陈嘉南也觉得陈最不会让自己帮忙,软声细语乖巧回话:“好的。”
她转身踩着轻快脚步走向客厅。
倏尔,陈最撩起眼瞧了下那道欢快背影,勾唇失笑:“还挺听话。”
陈嘉南想来对电视剧不感兴趣,诺大的液晶电视播放着某恋爱综艺,观察室里的嘉宾们都在疯狂发出感叹羡慕某对明星情侣的生活。
百无聊赖间,陈嘉南把电视声音调小,扭头往开放式厨房望了眼,见到了他忙碌的身影穿梭在菜米油盐里,陈嘉南莫名感受到自己此时此刻拥有的短暂开心。
陈嘉南索性就盘腿坐在客厅毛绒地毯上,自顾自地从帆布包里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mini版的人体模型和针灸针,就开始练习。
二十分钟过去了,陈嘉南把模型往茶几上一放,甩了甩自己发酸的手,起身。
她鬼使神差地走到对面的手办墙边,仔细打量摆满的各种限量公仔和飞机模型,以及特意在中间留了个摆放照片的位置。
照片和上次她来看到的没有什么变动。
正当她视线转开,无意间瞥见了左侧摆了两三个新的相框,大概都有6寸。
好奇心驱使,她凑近细看去。
其中一张是今年南大校庆晚会结束后的大合照。
陈嘉南心里咯噔一下,目光立刻在大合照里寻到了她和陈最所在的那排。
两人站得很端正,没有很让人“误解”的暧昧举动,陈嘉南松口气。
那次合照,她差点儿摔下台阶,是陈最扶了把。
后来摄影师又拍了好几张。
陈嘉南又往里看了眼,定睛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没想到这张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