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即将迎来三天的元旦假期,繁忙的考试周让陈嘉南身心俱疲,每天不是泡图书馆就是医学大楼练习实操。
这天,天空飘着牛毛细雨,昨晚下了场薄雪,温度比前几天低了几度。
下午三点,陈嘉南在南区教学楼考完了中医学理论后,坐上校园摆渡车吹着冬日冷风,她就马不停蹄地往北区赶。
奈何,校团委老师临时通知召开本学期期末工作汇报。
她匆匆赶到后,学期工作汇报已经开始了。
是的,她迟到了。
为了不打扰其他人,陈嘉南只好悄无声息地猫腰着坐到留给她这位“副主席”的前排位置。
让她刚坐下和旁边端坐的梁庾舟对视了一眼。
陈嘉南笑了下,用嘴型说:有考试。
与此同时,外联部部长讲完走下讲台,她瞧见梁庾舟长腿一跨走上讲台,说轮到了宣传部汇报工作。
咦,平常不都是陈最主持吗?
想到此,陈嘉南不经意地瞥见了校团委老师旁边还留了个空位。
显而易见,陈最没来。
陈嘉南眉头紧锁,他一向都不会缺席校学生会的会议。
是出什么事了吗?
从圣诞节那天起,陈嘉南就很少碰见陈最了,一是忙考试复习,二是她几乎不会去北区。
只是陈最一如往常,每晚十二点前必有一条“晚安好梦”的微信消息。
学期工作汇报持续到六点才结束,众人都成群结队相约去吃饭。
陈嘉南瞧见梁庾舟还在讲台上关投影仪设备,她边把记录本和文件往小背包里塞,边问他:“陈最今天例会怎么没来?”
“他感冒了。”
梁庾舟闲闲回答,然后找到了遥控器,摁了关机键,投影幕布匀速地簌簌往上收。
听到这话,陈嘉南手上动作停住了,抬头看向梁庾舟:“感冒了?”
梁庾舟将电脑关机后,边走下讲台边说:“嗯,他前几天为了丁超明年毕业的事儿找学院领导,来回跑了不下十来趟,把自己折腾感冒了,嗓子哑的,在家休息。”
“严重吗?”陈嘉南拧眉。
梁庾舟一把捞过桌面上的手机,云淡风轻,带点调侃的意味说:“还行,死不了,他那家伙每次感冒都不吃药,喜欢硬扛,昨天去看他,没发烧了,就嗓子哑了,没啥事儿,甭担心,过两天就回学校。”
“哦。”
陈嘉南似有若无地点头,然后忽然想到自己在医院问过陈最:快到毕业了,丁超怎么会突然受伤?
陈最也没给明确的答案,难不成梁庾舟知道些内情。
陈嘉南微蹙眉:“丁超明年不能顺利毕业吗?”
“能啊,陈最出马,一个顶俩。”梁庾舟挑眉戏谑。
“......”
陈嘉南没跟他打哈哈,很是一本正经:“那为什么他还要去找领导谈关于丁超毕业的事?”
梁庾舟“啧”了声,“下学期有为期一两个月的校外毕业班飞行培训,丁超的手受伤,肯定去不了,也就拿不到毕业证。”
所以是这样,陈最才为了丁超奔波。
陈嘉南:“院领导不肯?”
梁庾舟继续说:“肯啊,最优秀最受宠的人都去求情说明缘由了,更何况,又不是丁超想受伤的,这事儿,不怪人家丁超,领导自然会让他毕业。”
那就好。
此刻,陈嘉南已经收拾完背上小背包,刚要离开会议室就又被梁庾舟叫住了。
“对了,陈嘉南,一会儿你有事吗?”
陈嘉南回头疑惑看梁庾舟,想了想:“晚上要和室友去西环广场跨年,怎么了?”
梁庾舟从桌下拿出一个印有“顺丰速运”字样的文件快递:“我一会儿要回家,还说让你帮忙把这个国际快递给陈最送过去。”
陈嘉南想也没想,直接伸出手说:“你给我吧,我一会儿顺路带过去。”
“顺路?”梁庾舟脑子里转了下西环广场好和南桐巷两地的方向。
似乎是相反的。
陈嘉南愣了下,面不改色地解释说:“我在梧桐路那边吃晚饭。”
到南桐巷不就两三分钟的事情嘛。
闻言,梁庾舟点头,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把手里的快递递给她:“就这个,谢谢啊。”说完,脚步飞快地往门口走。
他很急的样子。
陈嘉南扶额唉声叹气了下,抬脚也往门口走,竟没想到梁庾舟这会儿突然在门口微仰探出脑袋,偏头斜眼看她,疑惑问。
“你知道陈最家在哪儿?”
陈嘉南下意识地神色微动,捏紧手上的快递:“嗯,我知道,他住在南桐巷55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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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南又匆匆回了趟宿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