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窗外细密的雨停了。
“在你眼里,我是花蝴蝶?”陈最边削苹果边问,问得很随意。
陈嘉南摇头,然后义正言辞:“你不是蝴蝶,你是一朵盛大灿烂的鲜花。”
花?蝴蝶?
能对他说出这样形容词的,怕是只有陈嘉南了。
蓦地,捏着水果刀手很明显顿了下,陈最被气笑了,喉咙里发出闷闷的气音:“说说看,什么个道理?”
陈嘉南毫不犹疑地脱口而出:“招蜂引蝶啊。”
“嗯,说得挺好的。”
陈最皮笑肉不笑,还特意给她“捧场”,把这“花蝴蝶”的帽子往自己头上扣,她开心就行。
倒是这姑娘还真是没点良心,变着法儿说他,成。
“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别到处宣扬,我名声本就不好。”陈最挑眉,慢悠悠地自我调侃。
“你名声什么时候好过。”陈嘉南轻声嘟囔了句。
陈最敏锐的目光扫过来,陈嘉南意识到说错话,立刻捂嘴噤声,低着眉眼,浅浅目光落在了垂落在茶几上长长的苹果皮,视线顺势上移,好看的双手映入眼帘。
骨节分明的手,手背微微隆起的青筋,配上冷白皮的肤色,有种说不出的禁欲美感,自从学了中医针灸,陈嘉南觉得自己不知不觉变成了手控。
陈最那双手生得极为漂亮。
苹果皮被他一手拂进了垃圾桶里。
她才回神别开眼,抬手摸了摸后脖子,缓解尴尬,后知后觉认为自己刚才和他的一番对话里,她说得有些没过脑子,会不会引起他的反感,谁让他先揶揄调侃她来着。
忽然,一颗削完皮的苹果被递到她面前。
陈嘉南硬着头皮接过。
陈最眼底没什么太大情绪变化,抽了张纸巾擦拭水果刀,漫不经心道:“没什么纠结的,那里只能放我媳妇儿的照片。”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哦。”
陈嘉南咬进嘴里的小块苹果突然很硬似的,硌牙,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情绪。
一颗苹果她愣是吃了十来分钟,等她洗了手出来,就看见客厅茶几上摆满了五花八门的古玩照片,陈最人不在了客厅。
陈嘉南受到好奇心驱使,她端坐在沙发上,俯身拿起面上一张照片,显然迎面而来的熟悉感。
正是要用来拉赞助的花瓶,目光偏了下,陈嘉南看见旁边还有张画满各种详细数据结构的图纸,她看不懂,但是她知道是关于这只花瓶的。
天赋异禀的人,干什么都是得心应手,信手拈来。
身后传来一道拖鞋拍打地面的沉闷声,陈嘉南不用想都知道是陈最。
陈嘉南手里捏在花瓶照片,下意识地扭头问:“陈最。”
“叫哥哥。”
陈最倦意懒懒的拖着腔调。
闻声,陈嘉南立刻抬眼瞪他,自己明明就比他小五天,而且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他抱着胳膊站在沙发后,微微向前弯腰去看陈嘉南在干什么,没想到这姑娘直接回头,两人猛得视线相交,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了,那张冷峻不羁的脸,看得无比清楚。
陈嘉南眉眼松了,不免脸唰得红了,捏照片的手收紧,心提到了嗓子眼。
陈最垂下眼睫,见一双漆黑的杏眼仰头看着他,清澈干净,脸蛋粉粉的,却透着丝丝紧张。
“给个机会。”陈最声音低沉且磁性,他说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眼底溢出温柔的笑意。
仍然见陈嘉南那双不情不愿的眼眸,不为所动。
他继续说:“以前不是听你总叫我哥哥么?”
因为高中那会儿,陈嘉南叫他名字的时候,陈最就会说叫哥哥。
现在已经没有条件反射了。
陈嘉南轻咳一声别开眼,把照片扔进照片堆里,坐到沙发另一侧:“今时不同往日。”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句“哥哥”,她不想叫。
她不情愿用兄妹这短暂的情来和他有所交集,就像是她不喜欢陈最是因为她爸爸的原因,才对自己好的。
陈最抬手蹭了蹭后脖颈的茉莉花纹身,问:“饿吗?”
仇黎的生日蛋糕陈嘉南也只是扒拉两口,结果还被梁庾舟他们用奶油招呼一脸。
但是她真的不饿,现在就想回去躺着。
陈嘉南摇头,她没胃口,站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确定现在?”陈最撩起漆黑的眼眸。
陈嘉南很坚定点头:“嗯。”
“行,我送你。”
陈最站直身体,径自绕过她走向玄关去拿备用车钥匙。
陈嘉南跟在陈最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玄关,陈嘉南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这个点回去室友已经睡了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