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怎么想的他们不清楚,审判还没开始,黎霜还没个着落,大家忙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把他放在心摆上当回事儿,沉津怕出乱子,找人看着他,一时不察,人给跟丢了。
“不会有什么事儿吧!”傅柏荣忧心,不怪他多想,这个付云就不是个善茬,在这个节点上他要是捅出乱子连累的可是黎霜。
周广辰哪知道,现在的问题是沉津马上就要走了,“我再去跟老大谈谈!”他突然下定决心开口说道,接着又气势萎靡道,“不然我这心里不安。”
傅柏荣张嘴,话还没出口周广辰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临近出发,事情突然多了起来,黎霜不在,事情又一次落在了沉津的头上,等他忙完,人还没松口气,周广辰就贸然冲了过来。
沉津头疼,周广辰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突然哑火,他有些傻眼地盯着沉津的头顶,好一会儿没开口。
等着他开口的沉津疑惑地看他,一抬眼就看见周广辰盯着他的头发痴,沉津:!?
沉津静了半秒,突然想起来什么,蹭一下站了起来,周广辰就看到隐藏在黑发中的那两个小小的角颤了颤,说是角有点勉为其难,一点点隐藏在黑发中几不可见,看不清具体像什么,乍一看还有点像个肉包包,周广辰震惊过后被萌的心脏乱颤。
“老老老大!”周广辰吐字时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他头顶看,盯得沉津差点恼羞成怒,接着他又抛出一句让沉津彻底生怒的话,“你的角!”
原来不是没变化!
周广辰心想,本以为是最后一个在污染中坚持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类,没想到不过是死撑罢了。
看着还怪萌的。
“闭嘴!”沉津恼怒,激动的耳朵红得要滴血。
他的角一直像是不存在一样缓慢地生长着,沉津还没学会怎样去控制它,十次能成功一两次就是奇迹了,好在它也极小,隐藏在蓬松的头发中几不可见,没想到今天被周广辰撞见了,这玩意陡然让他生出了一种羞耻感。
“好的没问题。”周广辰拉链闭嘴,眼珠子却是滴溜溜地转,心想这是鹿角还是牛角,虽然有点大逆不道,但是没摸过欸!“我——”
“你想死吗?”沉津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不禁恼怒。
周广辰强逼着自己移开视线,来找沉津要说的措辞已经化成灰了,满脑子都是“我靠我要跟傅柏荣怎么说这个角。”“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不会被灭口吧!”以及“好可爱!有生之年能看到这样的东西不枉此生!傅柏荣个没福气的。”
“我我是来跟你说点事儿的。”周广辰心虚开口,“不是有意要看见的。”
“不准说出去。”沉津被他三番五次的提醒,耳朵开始发烫。
“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不说你放心吧。”周广辰就差抬手发誓了。
“说事儿吧。”沉津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哦,”周广辰突然觉得他要说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重要,“我没事了。”
“……”
“也不是没事,”他挠挠头,“就是,黎副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得做点什么?这样等着不太好吧。”
沉津看着桌面上早前黎霜送来的自述材料,他所有的事情一字一句地重复在纸上,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是以什么心情写下的,沉津的目光定格在黎咻咻三个字上,时间太久了,不再有人记得她,再次出现在人前,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不需要,”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黎霜不愿被威胁,心甘情愿地走到审判台前接受审判,这是他的选择。”
也是他走出困扰自己多年梦魇的必然选择。
周广辰不明白黎霜在想什么,他只觉得黎霜一个,沉津一个,再加上死去的田织野,泰荣康,安雨,再往前追溯还有周顾山,所有人都背负着什么在这世上行走,金钱利益和梦想感情,成了他们一生中难以跨越的一座山,有人为此失去性命,有人心甘情愿走上歧路,没有一个人能轻而易举地从中脱身。
“那他有他的选择,你能不能也选择留下来不走了,”周广辰突然说,“留下来,我们大家都在,这样不好吗?”
张鹏程走他不明白,江小楼离开有愧疚也有释怀,沉津呢,沉津没有理由离开,又是为了什么!
“张哥走了,小楼也走了,还有许多人都离开了,如果你也要走,”周广辰沮丧,“要不把我一起带走吧。”
这个主意不错,他甚至在短短几秒里思考其中的可行性,周广辰越想越觉得可以,他本就没什么留恋,傅柏荣算一个,呆在这里和离开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差别,只不过是换一个环境生活而已。
沉津觉得他还跟以前一样天真,又怕他成为第二个江小楼,他想了想,说,“你有自己的路要走。”
说完,他自己先一步愣住了。
这话周顾山也曾经对他说过,没想到多年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