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后嫁给储君,这样大闹会成为污点。
就在小白想要勉强挤出一丝委屈的时候,太子开口了:“人无完人,白姑娘已经做得很好了。下次若再碰到难事,可直接差人来宫中报信。母后故去多年,孤诸事缠身,倒是少了与侯府往来,姑娘莫要介怀。”
说着,他让身旁小太监递过来一个玉牌。
小白赶紧起身,紧走几步双手接过,刚要再行礼,却被太子拦下了:“若是有事,可让人持此令牌进宫找孤。母后故去,东宫风雨飘摇,但护你一个姑娘家还是绰绰有余。”
小白抬头看着太子,眼中惊讶一览无余。
她刚要表达谢意,却见太子突然抬手打断她:“但是姑娘若是有其他打算,虽然有长辈约定在前,孤也愿意尊重姑娘意愿。”
小白简直已经震惊了。
太子的意思是说,我能护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但你若是不想履行婚约我也愿意尊重你的想法。
这才是真正的大佬!
智商情商手段格局都在线,甚至还这么有胸襟!
小白心中小鹿差点蹦跶起来,几乎就要当场沦陷。
还好,她理智尚存。
她缓缓提起裙摆,郑重跪地叩头:“小女感谢殿下庇佑。”
行吧,说她脸皮厚就脸皮厚吧,这么好的未婚夫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她当然不会拒绝。
但她心里也知道,人家压根就没她当她是未婚妻看待,连个下属都算不上,只不过顾念上一辈的交情对她有几分看顾罢了。
所以,她用磕头大礼来表示,她也懂好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好姑娘。
显然,张大夫人很满意。
至于太子是否满意,小白看不出来。
又说了几句,太子要起身离开。
张大夫人虽然是长辈,却是要亲自相送的。
小白低头跟在她身后,眼睛老老实实看着自己的裙摆,直到太子身影消失。
她不用看。
其实太子的身影已经烙在了她心底。
*
回到侯府。
小白打开匣子,果然是一千两的银票。
此刻,心中隐秘的情绪暂时被巨款带来的狂喜彻底掩盖。
她有启动资金了。
具体做什么,她还得细细研究。
但至少有这笔钱,她可以暂时安枕无忧了。
后面几日,侯府好像诡异的安静。
小白在屋子足不出户,她忙着捣鼓新到手的不会脱妆的古代全天然化妆品,也忙着画鲁班锁的图纸。
这日下午,白清篆书院沐休,带着弟弟妹妹来看她。
白清篆挨了一顿打,但伤根本不重,早就痊愈了。
伤好了,脸色却依旧不好。
事发后,在小白坚持下,柳姨娘被夺了中馈大权,且被责令禁足一月,他曾经来找小白大闹过一场,小白以“祖母命令找祖母”为由拒绝,后来又假模假样来求了一次情又被驳回,就再也没见过他。
小白几乎忘记,今日却又来了。
“长姐,”白清篆一脸不情愿的行礼,然后拉过一个瘦小的男孩,“姨娘已经知道错了,已经在菩萨面前跪了好几天了,她原本身子弱,今日给二弟弟倒茶的时候,一个站不稳,茶壶里的滚水全部倒在了二弟弟身上,长姐,姨娘真知道错了,你原谅她吧,让她出来吧。”
小白看向一旁翻着白眼当看客的白清箩。
她不明白了,这柳姨娘所出的白清篱到底是和谁一母同胞?
刚要随便应付几句让一群小屁孩赶紧走,不料却瞥见了庶弟白清篱被撩起的胳膊上旧伤夹杂着新伤,还有今日的烫伤,十分可怖。
“这——”小白震惊,“如何伤得如此严重?”
白清篱小脸倔强,从白清篆手里将胳膊挣脱出来,“无碍,擦些药膏就好了。”
白清篆随口解释了一句:“二弟愚笨,武师教的招数总是学不会,姨娘说得对,多挨打才能学会,他呀就是挨打挨的少了——”
小白看了一眼两人。
白清篱文气瘦弱,一双眼睛却大而明亮,一看就是读书人家的小公子。
而白清篆却好像养的太精细了,说不上肥头大耳却也是人高马大,胖脸将一双原本就不大的单皮眼挤得只剩下两条细缝。
两人倒过来还差不多。
小白心说。
白清篱兀自整理袖子,将袖口仔细抚得平整,没搭理嫡兄的话。
小白看不过去,叫来青兰给白清篱擦药。
白清篱有些别扭想躲,但被小白制止了。
他低声说了多谢,然后乖乖任擦药。
胳膊上伤还真是不少。
肘弯出还有一道深红色月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