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今晚,就拿这个公子哥练练手,一来应付蕊娘,二来为行刺勃尔铁做准备。
轻吸口气,傅如雪笑得更显柔情,仰着巴掌大的小脸主动凑近两分。
“公子还没看够吗?不如坐下来慢慢看,丹月胳膊被扭得好痛呀。”
忽然凑近的距离,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吹拂到皮肤上,能看到那根根卷翘的睫毛似蝴蝶煽动翅膀,能嗅到少女身上夹杂着药味的馨香……
沈湛慢了半拍,回神后立即松开钳制,后退两步。
得了自由,又见对方撇开视线似是害羞了,傅如雪惊奇之余胆子更大了。
她眼眸一转,理了理衣袖,将两只纤细手腕露出来。
一边回想蕊娘教过的东西,一边主动走近,娇嗔中带着委屈道:“公子你瞧,丹月的手腕都红了。”
沈湛回首看来,少女手腕纤细漂亮,内侧的肌肤更是白皙细嫩到极点,因而腕上的两道红印格外显眼。
“对不住,我……”
傅如雪听他道歉,见好就收,双手一垂痕迹便被遮住。
“无妨,公子若有心不如叫丹月陪你吃吃酒,点个小曲听听。”
傅如雪眨着一双灵眸,水润润的,既好看又惹人怜。
沈湛差点就点头应允了,幸亏及时想起自己干什么来了。
“姜姑娘,我是沈湛。”
他说罢又忍不住撇开眼,往一旁退了两步,刚才举动实在是冒犯了。
傅如雪楞在那里仿佛被雷劈了,所以……她刚才是对好兄弟沈□□复撩拨吗?
天哪,地上怎么没个缝儿叫她钻进去!
刮个胡子差别这么大吗?
……
躲在角落的朵儿看着守在门边的沈金等人,咬了咬唇,随后转身离开。
不多时,她提着一个食盒走来,“各位客官好,奴婢来送酒水的。”
沈金抱臂,质问道:“我家公子没点东西呢。”
朵儿赔笑道:“这是每个包厢附赠的,奴婢进去,也好问问客官还有什么想要的。”
沈金不再为难,敲了敲门,放她进去了。
包厢内,轻纱柔幔,熏香袅袅。
朵儿小心探看,下一秒目光被火燎到一般收了回来,匆匆忙摆好酒菜就要走。
还是傅如雪叫住她,吩咐道:“公子与我投缘,就别叫旁人来打搅了。”
朵儿愣住,想着蕊娘交代的,正要说话,一块沉甸甸的金子扔了过来。
朵儿慌忙接住,就听男子声线低哑道:“都听丹月姑娘的。”
人走了,屋内又恢复安静。
傅如雪拢起外衫,遮住方才露出的大片雪肌,起身之际瞥见沈湛一直偏着头,耳朵红彤彤的。
忍不住手痒捏了一下,笑道:“沈兄怎地这般羞涩?”
他是被调戏了吗?沈湛不敢置信地望向对方。
少女乌发斜披,松散的外衫遮不住漂亮的颈线和锁骨,犹带笑意的脸如染了朝霞的菡萏,清丽美好。
沈湛莫名又想起了傅轩,只有他会这样与自己开玩笑。
情绪明显低落,沈湛坐起身理理衣襟,正色道:“他们看管得紧,只能将你赎买出来了。”
傅如雪冷笑道:“没得便宜了那些人,我不会走的。”
沈湛蹙眉,正欲劝解,傅如雪先将自己要被送去将军府之事说了。
“……机不可失,若能杀了勃尔铁,商州一定大乱,届时忠烈军攻城便轻易许多……”
“你一个弱女子如何杀得了蛮族将领?即便得手又有命活下来吗?”沈湛觉得她是异想天开,立刻提出质疑。
傅如雪定定看他一眼,忽地背过身去。
先前朵儿在暗处盯梢,沈金他们已有察觉,待人一走立即向沈湛禀明。
为了麻痹对方,傅如雪与沈湛装作寻欢躺上软榻,傅如雪更是跨坐在沈湛腿上,褪了鞋子,半脱了外衫。
方才她起身收拾,与沈湛拉开距离,但仍近得能看清她背过身时肩膀微颤。
沈湛颇感无措,沉吟道:“打仗是男子的事,你有这份心已经很好了,真的不必涉险……”
“你不必再骗我了,傅轩已死,他的头颅就挂在商州城头上!我想给他报仇有错吗?你凭什么不允!”
压抑又悲愤的声音传入耳中,沈湛神色变化,嘴唇张张合合但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道纤瘦的身影似乎颤抖得更加厉害,沈湛胸口酸涩闷痛,是啊,他也想给傅轩报仇,用敌将的头颅祭奠少年将军的英灵,又凭什么让她放弃绝佳的行刺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