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都沉默了，都在思考这句话背后是不是当真隐藏着一些他们没想到的、而在将来一日会发生的。
良久，卫凡开口道：“原容做北晋的国君，会比原真好么？”
凌霄照实道：“不知道。原容这个人我们了解的还是太少。这也是王爷和王妃当时在崇岭将原真放回北晋的原因，对原真，我们足够熟悉，也方便从他出发想计策，而原容这个人究竟几斤几两，我们尚不清楚。”
“或许我们想多了，”凌霄接着道，“北晋危险，可能不是因内乱危险，而是其它原因。”
“还是有一定可能的，”卫凡道，“不过原容应该不是最有可能的，倒下一个原真，他们就必须再找来一个不比原真差、还要能领兵打仗的，在北晋找这样一个人容易，但同时这个人没有争权的野心，单为报效北晋，是几乎不太能找到的。”
“或许原容深藏不露，他是能打的。”凌霄猜测道。
“那皇位应该早就到他手中了，”卫凡道，“不过万事皆有可能，原真能把皇位坐的这般稳当，内外兼顾，出兵向外打仗这么多回都没人敢去争夺他的皇位，他是有点本事的，至于原容，能和贺兰艺交朋友的，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相信谢云鹤会调查清楚，”凌霄道，“最晚明日应该就有结果。”
没有秦臻或谢云鹤的消息，襄城也不来指令，这一日是无所事事，于是卫凡接着将在安林所发生的同凌霄讲了一遍，道：“和谈那日傍晚，还没定下结果，原真就要走，我们也正要放他回去，看他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
凌霄能想象出当时的情形，他道：“他没走是么，怕有埋伏。”
“对。”
“要我是原真，和谈还没个结果，主动放我走，我也不敢走。”凌霄道，“保险起见，我会通信北晋，教人来接。”
“想必原真也是这样想的，”卫凡道，“可是还没等兵来，原真却率先逃走了，这是为何？”
“我们前面说的，北晋内乱，或者北晋有其它危险。”
“对我们大楚来说呢？”
“对大楚……”凌霄边想边道，“往东，应该会去襄城，那正好对上了王爷和王妃的计划。”
卫凡点了点头，他道：“还记得那日王妃同你说过的话么，将引诱原真这项任务交给你。”
“记得，”凌霄道，“我在最开始想的是引诱原真是在襄平，因为原真定会再次来大楚的地界，关键在陈济许给东亭和北晋的好处上。”
“到现在，这依然是个关键，”卫凡提醒道，“我觉得对贺兰艺来说，陈济许给他的好处同样重要，或许是他来大楚的底气之一。”
凌霄点头：“我们要是能将这个搞清楚，贺兰艺和原真的计划，应该也全都清晰了。”
他又接着问：“贺兰艺……究竟在哪里？”
“倘若你知道，且与他打了照面，会立刻将这个消息传给别人么？”
“不会，”凌霄答道，“立刻将其拿下才是最重要的，倘若没能捉住，就是派去十万兵去原来的地方找，也找不到了。”
“贺兰艺就是如此狡猾。”卫凡道，“而如今又不曾听说贺兰艺被捉的消息，那他的踪迹就还是个谜题。”
“但是最接近真相的应该是秦臻和安乐公主，”凌霄道，“贺兰艺冒险南下，除了秦臻和安乐公主，我想不出其它理由来。”
“对付原真，思路还是比较清晰的，他往东，不比往北好到哪里去。”卫凡道。
“他若真生死一线了，就算侥幸逃脱，同东亭的关系也大不如以前了。”凌霄颇有感慨，“看来这次王爷和王妃的计划，不仅要除掉一个原真，还要彻底离间东亭和北晋的关系。”
凌霄有一点疑问，他道：“真到那时，王爷和王妃会置原真于死地么？”
他问的是那时是否是将原真除去的最佳时机。
卫凡道：“那就要看原真绕远往东逃跑究竟是不是因为北晋内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