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陈谦润说一切都好,钟凝雪便不再问,他们既已平安到上原,再过两日应该就可以返程了,只要安全离开陈靖和陈济的视线,便是一路顺风,没有危险了。
钟凝雪问他涿木的情况:“江远去上原是找陈济么?”
“没意外是,”陈谦润道,“陈靖要是能猜到陈济和原真的计划,再怀疑到涿木,而召江远进京,他就不会支持陈济攻打临歌,任由他大张旗鼓地进出上原了。”
“对,”钟凝雪道,“除此之外,陈靖没有要召见江远的理由。”
将近中午,海上起风了,陈谦润将钟凝雪的披风向里拢了拢,说外面不能久停,钟凝雪非常听话,点头说回去吧,陈谦润略一惊讶,问她:“不想出门来了么?”
钟凝雪边走边看他一眼,停顿片刻,说道:“凌霄方才跟我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用莫名其妙形容,陈谦润感觉出一丝不妙,他问:“凌霄都说什么了?”
钟凝雪道:“他说你不让我出门是担心我。
“我肯定是担心你。”陈谦润道,“等上了岸天气好了,只要不离开我,你去哪里我都不管。”
这是实话,奈何钟凝雪只听出来前面一句的意思,后面那句“只要不离开我”被她迟钝的脑子自动忽略了。
钟凝雪道:“他还说你待我与众不同。”
“你是我的王妃、结发妻子,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陈谦润道,“我肯定待你与其他人不同。”
钟凝雪在心里认同地点了点头,陈谦润想的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因为她是他的王妃,所以与众不同。
她没有话再问了,方才纠结的问题有了答案,她的心情十分放松,说话都带着些开心,她道:“我也是这样跟凌霄说的。”
心事重重的变成了陈谦润,他在心里将谭舒骂了一万遍,这事陈谦润是能再仔细地跟钟凝雪解释的,譬如我待你好不仅因为你是我的结发妻子,还因为我想你一直做我的妻子。
又譬如人与人之间有一种感情叫爱情,那是情不自禁地欣赏,想跟她共度一生的欲望。
陈谦润不能说,万一钟凝雪因他这样说惹她不满意了,跟他闹起脾气来,命谭舒跟他分开各走各的,而船上是没有谭舒的,事情就麻烦了。
陈谦润的表情不太好,钟凝雪不知何因,她颇为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我头疼。”陈谦润道,“特别疼。”
钟凝雪以为是真的,她道:“要不去叫凌霄来。”
陈谦润委屈地摇头:“我没事,不用他来。”
钟凝雪盯着他看了片刻,说道:“你好像心情不好,是因为我刚才问你的话不合适么?”
“合适,”陈谦润道,“你不说我也会去找凌霄问。”
钟凝雪跟他确认:“你真的没事么?”
陈谦润道:“没事。”
“迟钝”的钟凝雪再次信了陈谦润的话,她点了点头:“那就不去叫他了。”
她又道:“你跟秦臻商量什么时候上岸了么?”
她说跟秦臻,不说她自己,陈谦润问:“我得问你啊。”
“我脑子有时候不清楚,”钟凝雪道,“你得跟秦臻和谭舒商量。”
陈谦润问她:“你现在脑子清楚么?”
钟凝雪回答道:“现在清楚。”
“你觉得什么时候上岸合适,”陈谦润不着痕迹地将谭舒带了过去,“我们不找秦臻问,我觉得我们两个就能决定好。”
钟凝雪此刻是能将外面的一切形势联系起来判断什么时间上岸是最合适的,加上她觉得自来到海上,成天除了吃,就是昏在床上,少有同陈谦润商议事情的时候,跟陈谦润相比,她做的太少了。
所以她认真地回答了陈谦润,她道:“首先得确定陈济在哪里。”
她说的一点不错,上岸除去要考虑天气和温度变化外,同时要结合他们北上的目的,若只是北上拦截原真,那就是在平衡温度和将士们的承受能力下,哪里上岸到目的地最近,就在哪里上岸。
可他们要经过陈济的势力范围燕郡,而陈济又是计划倾全部兵力对付陈谦润的,陈济打算暗中行至临歌,陈谦润则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临歌,企图用“不战而胜”打倒陈济,当中最关键的一步就是不能让陈济知道陈谦润离开了。
尽管严卿兄长说燕郡只剩几千人把守,躲过这几千人不成问题,但为了稳妥,越晚上岸越好,这样是为了预防陈济另有准备,派人时刻注意着陈谦润是否去了燕郡,所以越晚,越能最大程度地推后陈济知道陈谦润踪迹的时间。
陈济和他的主力部队目前在哪里就成了重点关注的问题,他若真的领了陈靖的旨意去了潭州,那完全不用着急上岸,潭州到临歌距离太远,而北疆的战事还没有明显转折,原真没有去上原求和的理由,所以陈济和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