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亭林的记忆被唤醒了:“猫?”
叫大虎的虎皮猫主人。
“我叫季培风。”年轻男子一副笑脸,“傅令君的表哥,你也跟着叫表哥就行。”
郑亭林迟疑了几秒:“……表哥好。”
姓季,傅令君母亲那边的亲戚,此刻郑亭林只觉得自己的身份尴尬。
傅令君意外:“你们认识?”
季培风笑眯眼:“上次大虎差点就跑丢了呢,多亏了小郑路过给我送回来。”
不算瞎编,但又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郑亭林没忍住多瞟了他一眼。
“那真巧。”傅令君不咸不淡,像是已经习惯了对方的瞎扯淡。
实中开学日周边到处是穿校服的学生,话题没一会儿就转到了郑亭林今天的考试上。
“小林不是学音乐的吗?怎么去实中了呢。”饭桌上,季培风饶有兴致,称呼也快速进阶到了“小林”。
郑亭林长这么大,除了一些乐迷,现实生活里就没听人这么喊过。
“想去就去了呀。”对这个问题的敷衍也快成了习惯。
季培风顺口接话:“实中也挺好的,就是校服土了点。”
郑亭林想了想,典型的华国特色校服,讲究的是实用耐穿,实中白夹红校服尽管有学霸气场加成,但确实和时尚美观无缘。
季培风健谈,桌上天南海北聊起来,郑亭林习惯性应声,但不抛出新话题,唯有傅令君,从头到尾没说两句话。
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晚餐结束后,季培风在客厅喝了会茶,瞄了眼远处的郑亭林,同傅令君谈起了最近的安排。
“还没有决定吗?京大那边是希望你这学期就能去上预科。”季培风抚摸着温顺的虎皮猫,“再说了,你前几天不是去那边做检查了吗,江城这边多不方便,我看连家里上下楼都费劲吧。”
一楼只有张姨的小保姆间,没有其他客卧空房,傅令君每次上下楼都是一种挑战。
郑亭林在餐桌旁倒着水,瞟了眼客厅情况,耳朵竖了起来。
她磨磨蹭蹭地喝着水,一直到喝光也没等到傅令君的回答,只得慢吞吞上了楼。
明天还有考试,郑亭林却复习不进,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胡思乱想,题册半天没翻一页。
傅令君看起来不太想去京城。
郑亭林有些疑惑。
上一世和傅令君本就没多熟,这些久远的事情更加没有印象,只记得对方进入京城大学后,没多久又到了美国顶尖学府临顿大学深造。
郑亭林试着转了下笔,没几秒就哐当掉下来,思绪也跟着回笼。
——傅令君去哪关她什么事。
摒弃完乱糟糟的念头,她叹口气继续学习。
说是学习,除了历史政治能大致看懂,做题连蒙带猜写出几句话,其他副科完全在抓瞎。
郑亭林惯来争强好胜,但面对这些天书实在生不起斗志,没多久直接洗洗睡了。
傅令君甚至还没上楼。
临睡前她特意看了一眼时间,心想自己恐怕是全实中考前睡得最早的学生。
没有哪条路是好走的,意识模糊前,郑亭林再一次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