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认认门,我在曹县也没认识几个人,以后还需要你们多多照顾。”
夏佩兰诧异许如宝好像突然有了些变化,她想不出原因,就像刚刚蔡晓燕,他们怎么都突然有了变化。
很快,就把许如宝送到了家,夏佩兰同秦高朗往回走时,她先问了她吃饭前就想问的问题。
“秦高朗,你跟姜哥在办公室聊的话,我都听见了。”夏佩兰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秦高朗脚步一顿,侧头看向夏佩兰。
夏佩兰继续往前走,还拉扯了一下秦高朗,示意他也跟上。
“咱们边走边聊,你当时为什么不说话?”夏佩兰扭头看了眼秦高朗。
秦高朗拧了拧眉心:“什么不说话?”
夏佩兰提醒道:“就是姜哥问你,从前有没有喜欢过许医生,你没有说话,我们就在外面,没听到你的声音。”
秦高朗松了眉头,深深看了一眼夏佩兰,瞧着她似乎很是在意这个问题,眼睛里有一种执拗。
秦高朗也敛了神色,认真回忆了下:“当时,我摇头了。”
原来如此!夏佩兰暗淡的眼眸又亮了起来。
她抬头往前方看去,树影在夜风里微微摇晃,娑娑作响,一轮明月高悬在黑幕般的天空里,周围还有好些星星,一闪一闪的。
夏佩兰心情大好,瞧着什么都很是顺心,她觉得今夜的风都很懂事,微微凉,带着丝丝甜甜的桂花香气。
曹县很少见着桂花,这香气也不知是谁家院子里飘出来的,夏佩兰充满闲心地边走边瞧。
秦高朗不紧不慢,跟着夏佩兰后方半步的距离。
地上的影子被拉长又缩短,形状多变,最后重叠在了一处。
夏佩兰抿了抿唇,瞧了眼身侧的秦高朗,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感受到夏佩兰的目光,秦高朗也扭头看她,醇厚的声音带着鼻音响起:“嗯?”
“那个,”夏佩兰迅速收回目光,想了个话头子,“钱家豪那事怎么样了?你妹妹这回来要呆多久?”
秦高朗简单地把这案子新的进展同夏佩兰说了下。
钱家豪果然有同伙,还是他的舅舅,高桂芬的弟弟。
夏佩兰很是诧异,她心里腹诽,不靠谱的亲戚是又多了一个。
“查清楚了吗?”夏佩兰问道。
“嗯,人赃并获了,钱家豪严格说起来也是被骗的。”
“啊,你舅舅他,自己外甥也坑啊?”夏佩兰诧异,干脆就问起了秦高朗家里的情况。
秦高朗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家里的情况,上学的时候没有,当兵的时候没有,工作了之后也没有。
今晚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说说家里的事,尤其是问的这个人是夏佩兰,他想同她说说过去。
秦高朗五岁的时候,爸爸就意外去世了,除了一套厂里分的房子其他什么也没有留下。
高桂芬从前就没有工作,全靠秦高朗爸爸工资养着,他爸这一走,高桂芬就说一个人养不了秦高朗,火速把他爸留下的房子换了钱找了个人再嫁了。
开始倒也还好,秦高朗至少有顿饱饭吃,钱小娟出世后,高桂芬说家里多了一张嘴,日子艰难,秦高朗就开始饥一顿饱一顿。
后来钱家豪出生了,秦高朗就彻底属于被抛弃了,高桂芬没有再管过秦高朗了。
倒也没有赶秦高朗走,至少也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但是饭是彻底不给了。
秦高朗能活下来全靠左邻右里的接济。
小时候秦高朗瘦的跟个麻杆一样,好几次饿晕过去了,后来还是夏佩兰的妈妈遇着一次,不忍心,就把自己的粮食省下来些给秦高朗。
后来夏家出事,夏阿姨还偷偷给秦高朗留了一些钱,秦高朗靠着那些钱撑了好久,后来又找到了些赚钱的门路,这才好好地活了下来。
虽然秦高朗说的简单,但是夏佩兰还是能听得出当中的不容易,那么小一个孩子,饭都吃不饱,几次差点饿死,秦高朗说的云淡风轻,夏佩兰听得难受的很。
夏佩兰抽噎了一声,拼命忍下了眼泪,心脏隐隐约约地像被针扎一样的疼,而且被扎过的地方像是破了一个微不可查的洞,在嘶嘶地往外漏着气。
她瞧着眼前高大欣长的身躯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只小小一团,就好像是透过了时光的滤镜看到了幼时的秦高朗。
夏佩兰觉着有一大堆气泡密密麻麻在胸腔里炸开了,酸酸涩涩的。
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上前一步,轻轻牵起了秦高朗的手。
他的手很宽,很大,很温暖,手心里的纹路纵横坎坷,夏佩兰伸手用力握住了,十指相扣,拇指轻轻抚过那坚硬的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