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护士上回给她的捐款。”
夏佩兰听得有些难受,这老太太还真是实心眼。
“玉米?”夏佩兰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小护士:“老太太是卖玉米的?”
护士点点头:“也不全是玉米,家里自留地里种了什么,她都不舍得吃,拿到城里卖。”
夏佩兰心想不会那么巧吧,她撑着手,缓缓从床上起来,慢慢挪到了斜对角的病床边,瞧了一眼。
还真是卖她玉米的李阿婆。
想不到她都这么惨了,食不果腹的,还送了她那么多的玉米。
夏佩兰脸色凝重,她不知道这些,要是知道,她肯定多给些钱的。
她轻手轻脚地走回自己的床铺,对着床尾的护士小声说道:“护士,这位阿婆的住院费我来出,你领我去交下钱。”
********
夏佩兰刚交完费用,低头叠好了收据要揣兜里,就听到了有人在喊她。
“夏佩兰,你站住!”
一声怒气冲冲的高亢女声,在医院走廊里由近及远四散出去。
晚上医院人不多,一楼这块只有几个零星缴费的人,还有急诊那块门口蹲着几个人,全都被这一声惊得不轻,抬头看过来。
夏佩兰也是,诧异地抬头看去,就看到高桂芬横眉倒竖的,气势汹汹,拍着个饭盒就朝她冲了过来。
“夏佩兰!好你个鬼丫头,敢贪老娘的钱,赶紧麻溜的,把钱给我吐出来!”
夏佩兰坐着轮椅倒也无处可躲,她伸出手,阻止高桂芬的靠近。
“有话好好说,这可是在医院,你这大吼大叫的,我要喊保卫科的同志了啊!”
收费处的大姐瞧着高桂芬有些疯癫的样子,肉乎乎的脸皱成了一团,瞧着夏佩兰一个柔柔弱弱的的小姑娘,加上刚才护士说夏佩兰是替楼上李阿婆出医药费的好心人,就有心给夏佩兰撑个腰。
“小姑娘,这是谁啊,要不要给你喊下保卫科的同志?”
收费大姐迈着小短腿从后头小房间里走了出来,脚步已经朝着门口的方向。
夏佩兰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高桂芬激动地打断了。
“喊什么保卫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喊!”
收费那大姐,不屑地冷哼一声,瞧着高桂芬也不像是有什么权势地位的人,她也不怵:“你说说看,你是谁。”
高桂芬指了指夏佩兰:“这是我儿媳妇儿,我儿子秦高朗,那可是个主任,要是得罪了我,我叫你们屁股朝天,全部完蛋。”
收费大姐鄙夷地瞧了眼高桂芬,觉着她说话一股子乡下妇女的粗鄙,又听到了夏佩兰是她的儿媳妇儿,连带着对夏佩兰都小看了几分。
打量了一番两个人,想着人家是婆媳,这种家务事,她才懒得管,冷哼一声回去了后头收费的小房间。
高桂芬脸上得意得很,只当这是人家怕了她。
夏佩兰扶额,这人真是一点脸色不会看,人家脸上那赤裸裸的鄙视,也不会让她有一丝不好意思。
关于这点,夏佩兰有些佩服,这是宁可气死别人,也绝不内耗自己。
“你有什么事?”
夏佩兰自己推着轮椅滚到了一边,刚刚护士带她下来就去忙了,她选了医院进门处,空旷的位置,跟高桂芬交谈,这样有什么事情,也方便喊人。
高桂芬骂骂咧咧,声音只高不低,已经是引起了这块儿所有人的主意,她也不觉着丢脸,反而来劲儿了。
“大家都看看啊,就我这儿媳妇儿,嫁进门后,没孝敬过婆婆一分钱,还从婆婆身上骗棺材本,你们说说看,这种人是不是该收拾!”
高桂芬说着就撸起了袖子,大有要跟夏佩兰动手的架势。
嘴上也是骂的越来越难听,夏佩兰就瞧见了灯光下,她喷出的口水冒着光。
夏佩兰默默往后又拉开了些距离,防止被口水喷着。
等着高桂芬说够了,夏佩兰才悠悠开了口。
“那钱你怕是忘了吧,那可是你自己给我的,要做什么用,你心里也有数,要我跟大家说说,你拜托我是什么事吗?”
夏佩兰瞧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也不慌,她还正愁没有观众呢。
不止走廊这些人,还有些人听着动静,从病房里头冒了头,来看这热闹。
高桂芬才不怕夏佩兰的威胁,她谅夏佩兰也不敢说收了那钱是做什么,她啐了一口:“我不就让你给我儿子的同事们买些好吃的,帮着他在单位里搞好人缘,你倒是好啊!就煮了一堆玉米棒子,呸,见钱眼开的小贱人,那钱你怕是都贪下了吧,阿朗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黑心的死丫头!”
周围人听了这些,看夏佩兰的眼神变得不友善了起来,充满了鄙夷,像是没想到这么个小姑娘,能做出这种事情。
夏佩兰冷哼一声,行啊,这高桂芬倒也不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