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变黄,日子也在一天天过去。
邹景一计划的摄影社团建,因为大家的意见不太一致,所以暂时搁置。不过他这人闲不下来,发了条朋友圈【下周末滑雪场,有人一起吗?】
上次一起吃过晚饭之后,邹景一和顾知悦都加了郁桃的微信。郁桃闲来无事会翻翻他们的朋友圈,他发的朋友圈挺多的,定位不是在赛车场就是在livehouse。
看到滑雪场的那条朋友圈的时候是一大早,郁桃在扎头发,她三下五除二地挽了个低马尾,盯着屏幕走神。
路砚迟点赞了。
她记得路砚迟朋友圈里唯一一张照片就是在滑雪场拍的。
要去吗?
郁桃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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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五,有节体育课,郁桃选的是羽毛球。天气不错,她背着羽毛球包走在去球场的路上。
林初夏以前说过她很适合穿秋装,衬她温柔又疏离的气质。她穿了一件浅灰色吊带,牛油果绿的毛衣外套,杏色的灯芯绒阔腿裤,质感很好。
去羽毛球场要路过篮球场,这会儿有不少人在打篮球。有三三两两坐着休息的男生,有意无意地瞥过来几眼。
走过一个转角,郁桃余光看见靠近的身影,高高瘦瘦的,她想注意不到都难。
邹景一抱着个篮球,走近了说:“下午好啊郁妹。”
路砚迟插着兜,低头看她:“上课?”
郁桃点点头:“羽毛球课。”
邹景一歪头,看了眼她背着的单肩包:“还是郁妹气质好,远看我还以为你背着什么乐器。”
郁桃的笑意微微敛起,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别,我五音不全。”
邹景一乐了:“我也是。”
闲聊了两句,差不多到上课时间。郁桃和他们打了声招呼:“我上课去了。”
路砚迟嗯了声。
邹景一哼着歌,都走出去几步了,回头一看路砚迟还没跟上。
他折返回去,看看路砚迟,又看看郁桃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人家都走那么远了,你还舍不得啊?”
路砚迟抬着眼帘睨他一眼:“郁妹?”
邹景一愣了下。
“靠,我叫一声也不行啊?”
路砚迟没再说话,去篮球场的路上,他装作没听见邹景一的吐槽,只是在想郁桃的那句话,她说“五音不全”时那一闪而过的落寞。
他知道她会。
…
下了课,郁桃懒得把羽毛球拍收进包里,就拎着。她的运动能力一般,想到这里她还有些发愁,期末考试可怎么办。
回去的时候,路过篮球场,郁桃往里看了一眼,被坐在场地边长椅上休息的邹景一叫住:“郁桃。”
隔着护栏网,他看了眼她手里的羽毛球拍:“晚上打羽毛球吗?”
郁桃一愣:“我?”
邹景一手臂交叠搁在椅背上,笑嘻嘻地说:“这里还有别人吗。”
郁桃犹豫片刻:“…可是我打羽毛球的水平一般。”
邹景一无所谓地笑笑:“没事儿,玩玩。”
他转头跟刚下场的路砚迟挤眉弄眼,路砚迟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拖长尾音:“行啊。”
郁桃纠结了一会儿:“好吧。”
回去的路上,郁桃跟林初夏说了这件事。林初夏说什么都要一起来,这姑娘永远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兴致勃勃地说【我可喜欢打羽毛球了】
郁桃笑笑【好】
这天晚上,郁桃和林初夏准时到羽毛球场。羽毛球场旁边是网球场,这两天天气回暖,秋高气爽,两个场地上打球的人都不少。
路砚迟和邹景一后脚就到。
郁桃拿出羽毛球拍,还是强调了一句:“先说好,我打羽毛球的水平真的很一般。”
林初夏拍拍她的肩:“没关系,笑你的时候会小声一点的。”
郁桃扑哧一声笑出来。
路砚迟抛了了下羽毛球:“开始吧。”
这时候,外面有几个男生路过。
有人看到路砚迟,新奇地问:“砚哥今个怎么想到打羽毛球来了?”
另一个人瞥见郁桃,吹了声口哨,起哄道:“还用问吗,带妹子一起呗。”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郁桃,大着嗓门调笑说:“妹子可以啊,砚哥跟我们打球的时候从来没带女生来过,怎么做到的?”
直白的眼神,让郁桃有些不适。
其他几个人都大声笑起来,路砚迟没笑,脸上没什么情绪:“少管闲事。”
对方一愣,自讨没趣,那男生不以为意地嗤笑了声,嘀咕了句什么郁桃也没听清,不过大概是在嚼舌根。
林初夏撇撇嘴:“什么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