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初眠眠和成非在天亮之前回来。
同窗下落已有抉择,那夫子安危该如何探得?
赵芊芊见大家都不说话了,兀自走到吴所仕身旁,轻声问,“吴夫子,您可知邱夫子所犯何事?现在何处?”
即使赵芊芊用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线,可活到这把年纪的吴所仕还是从她眼中瞧见了超出师生之情的担忧。
“老夫并不知晓,也劝你不要为此事去找你的父亲。”
吴所仕说完就偏过头,不再看她。
赵芊芊闷闷应了一声是,失落的抱着双臂依靠在门楼墙壁前席地而坐。
安南书院内外皆是漆黑一片,它隐匿在漫山茂盛的树林之中,好似安南山中从来不存在这样一座书院。
不像没有光亮的安南山,晁都军狱院一间普通牢房内,数十烛火忽闪,目光所及处皆一片通明。
审讯官翻看着满桌的调查函件,客气发问,“柳大人,您是户部官员,可经由工部绘制的虔来山脉地形图如何能落在您的手里?工部或是朝廷中究竟是谁再在与您暗中收集投递中北地形?”
被绑在老虎凳上的柳思无看着他,平静说,“有人用飞镖将此物戳在我家中书房门上,我不知是谁所为,更不知那图上画的是虔来山地形。”
“既不知是谁所为,为何不将此物上缴,反而带着地形图书卷独自从安南山穿到虔来山中!是否有意将此地形图献给敌国,出卖我中北朝廷!”
“家中莫名被人投掷来路不明的东西,大人难道不会先将其调查清楚再如实上缴?”柳思无冷嘲,“我每年都会乘车去安南山中拜望恩师,怎的今年擦着虔来山去安南山被那山中土匪抢了,就变成故意将图献给敌国?听您这意思,是说虔来山已经划给敌国了?此事什么时候发生的?我为何不知晓?”
被嫌犯嘲讽,审讯官也不动怒,他揪住柳思无话中字眼又问,“早听闻是因为柳大人在山中被土匪抢掠才上奏要请朝廷出兵剿匪,这可是说,您拜访恩师途中遇上土匪,却没想到身上钱财连同那副地形图均被土匪抢走了?”
“是。”
听到想要的回答,审讯官嘴角终于扬起一抹难以觉察的笑意,“那么,您被山中土匪抢夺走的虔来山地形图为何会出现在您那尤擅地质,曾是矿师的同窗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