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话还没说完,柴胡就利落拔出别在后背的剑,将锋利的剑尖指向萧昭业:“别逃了,逃不掉的。”
伏兵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刚登陆的北邺军乱成一团,自然敌不过早已埋伏于此的铁骑军,顿时就被打得溃败。
后来主帅被擒,北邺军顿时变成一盘散沙,有些逃走了,有些被擒了,乱作一团……
萧昭璟看着萧昭业,眼神里带着同情:“一步错,步步错,回头吧。”
萧昭业认命似的闭上眼,心一横往柴胡握着的剑尖上靠,一剑封喉,鲜血从脖颈流出,他腿一软倒在地上,嘴里不断涌出鲜血。
见状,萧昭璟三步并作两步往他身边走去,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去世。
随后他站起身,语调带着颤音对半夏说:“去置个冰棺,班师回朝时带他回京都安葬。”
“是。”
趁着北邺军溃败、退回应元的时候,萧昭璟带领大军追击,天刚泛起鱼肚白,便把应元夺了回来。
朝阳升起,萧昭璟站上城门,亲眼目睹北邺的旗帜被取下,南朝的旗帜被挂上去。阳光透过城楼照在南朝飘扬的旗帜上,泛起了生机。
战役取胜,军营里的士兵脸上终于泛起了笑,曾经死气沉沉的氛围消失不在,空气中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应元城恢复生机后,萧昭璟把视线落在了旁边的和州,中北三州也该慢慢回归南朝了。
……
时间不断流逝,夏末秋初时,天气逐渐转凉,学塾旁边的大树枯叶正随着秋风从树枝上飘落,秋风萧瑟,此情此景让沈雯的心情复杂。
“快两个月了。”
她捡起地上的落叶,手指顺着叶脉移动,半个月前还枝繁叶茂绿油油的大树,竟已经变得光秃秃了。
萧昭乐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沈雯,站在她身边安慰着,仿佛也在安慰自己:“打仗是这样的,一年半载是常有的事,更有甚者十年八年。北邺国力强盛,不容易击退,他们不会这么早班师回朝的。”
说罢,她又补充道:“而且,边关的战报会及时传回京都,至少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放宽心。”
“小姐!”冬青气喘吁吁从远处跑来,手里紧紧攥着一样东西,到沈雯面前的时候连喘好几口气才恢复正常:“这是杜公子让我交给您的,说是王爷……”
冬青话还没说完,沈雯就接过了手里的木筒,取出里面的信纸,开始她还心怀忧虑,生怕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可当她看到那个字体时,便心安了。
字字无别语,只道早还乡。
这封家书在路上出了点状况,导致传回来的时间被拉长,中途至少耽搁了十来天。
“信上写的什么?”萧昭乐看着沈雯的表情变化,好奇地问。
“家书,信上说临近尾声,快结束了。”
闻言,萧昭乐也轻吐了一口气,可旋即又皱眉:“昭璟都有空给你写信,晏初去了这么久,居然什么话都没有传给我?”
“等他凯旋,我得好生问问。”
家书送到沈雯手里之后,她的心情肉眼可见变好,笑着对萧昭乐说:“到时候我帮你问他。”
萧昭乐点头,蹲在水池前看着水面倒映的景象,淡淡地说了句:“我想他了。”
……
和州城外,铁骑军集结于此,大军压境,在城外乌泱泱一片,压迫感十足。
和州城内只有十万人守卫,南朝军有绝对优势,两军还未交战,城墙上就升起了白旗,还有人在挥动着。同一时间,墙上有一道影子晃来晃去,然后突然一个人从城墙一跃而下。
铁骑军以为有诈,弓箭手齐刷刷把绷紧的弦松开,无数弓箭同时射向那个人,一瞬间尽数刺在了她的身上。
“砰——”
那个人应声落向地面,身上弓箭密布,地上鲜血淋漓,死的悲惨。
随后,城内有人喊话:“我们投降!沈珺婷便是我们的诚意。”
原来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的人,是沈珺婷。
大将军自知打不过,为了保全北邺的余下兵力,只能投降,再让邺王给南朝纳贡,以此让两国再次交好。且他为了表示诚意,特地把人人得而诛之的沈珺婷从城楼上推下去……
于是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一个多月的征战,最后以北邺投降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