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雯倒下时,萧昭璟反应迅速拦腰抱住她,连续叫了几声都没能唤醒她,于是立即脚下生风往学塾走。
等他快到学塾时,才恍然大悟,他的首选竟不是回王府,而是去学塾找杜衡。
“哥!”
萧昭璟抱着沈雯悄无声息从后门进去,焦躁地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回应。当他把沈雯放在床上后,黎芦走了进来:“杜大哥正在前院讲学授课。”
话刚说完,她便看见躺在床上的沈雯,面色比她上次在暗室时还要苍白:“怎么回事?”她一边说话一边疾步走到床边,探手诊脉。
“突然倒下,毫无征兆。”
黎芦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大碍,可脉象的异常让她眉头紧锁,记下后,便立即起身在书架上翻动着。
“书呢?”黎芦手上的动作因为心烦意乱而加快,翻动了一本又一本古籍,终于在众多古籍中找到了一本“饱经风霜”的书,表面已经破烂不堪,大抵传了一代又一代。
黎芦虔诚小心地把书放在书案上,摊平放开,一页一页地翻。
“这是什么书?”
“我的传家秘籍。”黎芦边找边回应:“别忘了,我可是崇州黎氏的后人,这可是我们家几代人的努力。你应该庆幸当初父亲把它秘密交予我,否则现在你会急得焦头烂额。”
扉页翻动,黎芦又说道:“姐姐中毒了,是一种慢性毒药。”
“中毒?”
“嗯,不过具体是哪种我还不清楚,但依我看,应该挺深的。”说罢,又抬头看了眼萧昭璟:“你不必担心,有我在,姐姐于我有大恩,我会竭尽全力就她的。”
闻言,萧昭璟悬着的心才放下。
“多谢。”
话虽然是拍着胸脯说的,但黎芦的眉头还是没有放松,一脸愁容地看着书上的内容。
此刻,萧昭璟似是想起什么,摸出曾经别在腰间的白纸,递给黎芦:“这是曾经我在雯雯卧房香炉里取出来的,或许有帮助。”
黎芦伸手接过,展开白纸闻了闻,自幼混迹各个毒药房的她对各种毒药都熟悉不过,对香味也异常敏感,让她想了起来:“我知道了!”
于是乎,已然顿悟的她夹着古籍径直往外走,临近离开前说道:“借王爷药房一用。”
杜衡刚好下课回后院,和黎芦迎面撞上:“你去哪儿?”
“正好,你来帮我。”黎芦二话不说拉住杜衡的手,不由分说和他一起朝外走。
……
北邺和南朝气候条件不同,南朝气候宜人,北邺则气候干燥,并不适合南朝人居住。
沈珺婷自从踏入北邺境内起,嘴皮就干裂开来,喝水只能缓解一时,过后依旧会裂开。她的脸也因为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而长着痘痘,抹上浓厚的胭脂水粉才能挡住。
也正因如此,她的脾气日渐暴躁,和萧昭业的矛盾也不断被激发,三天两头斗气吵架。
萧昭业站在铜镜前整理衣冠,沈珺婷对他的动向并不清楚,便开口问道:“你去哪儿?”
“赴约。”
萧昭业冷冷的一句回答,让她并不满:“你不和我商量,也不带我去?”
“北邺王邀约,带你不方便。”
说罢,他开门离去,留下沈珺婷一个人在房间。
北邺皇宫
萧昭业应邀进入,却在进入大殿的瞬间,被龙椅旁边的人吸引,他几乎是立即瞪大眼睛,目光紧紧落在她的身上。
紧接着北邺王介绍道:“孤的皇后,不用过多介绍吧。”
说罢,萧昭业立即点头回应:“不用,在下的妹妹,自然是了解的。”
突然,这句话像是被远在一旁的女子听见,她应声抬头,和萧昭业四目相对,眼里的惊慌藏无可藏,尽数落在萧昭业的眼里。
接下来的宴席上,白兰脑子里都在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无瑕顾及其他。萧昭业却没再关注她,而是和北邺王有说有笑。
白兰见状,自是更加担忧:萧昭业和北邺王关系密切,又是了解萧昭乐的亲人,如今他来到北邺却没有任何风声,定是私逃出南朝,此行则肯定破釜沉舟,若他为挑动南北大战揭开替嫁的秘密,那曾经的一切努力皆是白费。
念及如此,白兰搭在腿上的手悄无声息地捏紧,丝绸衣裳被捏得发皱,她时不时看向萧昭业,内心升起一个念头……
等她再次看向萧昭业时,萧昭业也抬头看向了她,嘴角上扬,像是在挑衅一般。
这下,白兰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宴会结束后,萧昭业由北邺王亲自指点的侍卫护送回住处,他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沈珺婷这个惊天大秘密。
“什么!萧昭乐没有来和亲?那来的是谁?”
沈珺婷显然也没有想到,当即就惊呼出声,萧昭业捂着她的嘴:“小声点,是她的贴身丫鬟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