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放开。”唐娆惊呼,双手不停地推他。
哪知顾乘安非但不肯松开,还推抱着她去了假山。
“杳杳,我不放,我们明明说好的,你为何食言了?”顾乘安不甘心,眸中暗了几分。
他以为,唐娆非他不可,也以为她会嫁给他的。
毕竟他费了不少心思,就是为了娶她。
短短时间,却抵不过一道赐婚的懿旨。
唐娆对他这般蛮横行为,感到不齿。
“四殿下,请你自重,我如今已是太傅之妻。就算从前我们有过什么约定,说过什么誓言,那都不作数了。”唐娆推开他,耐着性子同他说道。
眼下还是在莲贵妃寝宫附近,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看到,那她声誉将彻底受损,还会连累唐家和太傅遭人笑话。
唐娆不愿这样任人摆布。
顾乘安似是不敢相信,她竟会这般决然。
“杳杳,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为何要这样对我?”顾乘安眼尾泛红,双手摁住她双肩质问。
唐娆在心中叹他可笑,居然问为什么。
他一贯会演戏,尤其是演这种情根深重的戏码,他拿捏得很恰当。
可他却忘了,她不再是上辈子那个眼里心里都唯他第一的唐娆了。
她经历过背叛、欺骗,经历过生死,尝尽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她如何能忘却那段伤痛,每每到夜里,她就会深陷梦魇,体会被鸩酒折磨的滋味等等。
唐娆避开顾乘安目光,扯开他按在双肩上的手,冷声道:“四殿下,我再同你说一遍,我已嫁做人妇,请你自重。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日子,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唐娆不敢留在这里,也怕顾乘安会对她做出什么,她逃跑似的去了御花园。
独留顾乘安待在原地。
她的话无不刺痛顾乘安。
他咬紧牙,温润的脸瞬间变得阴冷,目光停留在唐娆刚刚站的位置,变得阴鸷可怕。
垂在一侧的手握成拳头,指尖掐进手心。
原本他把唐娆当做一枚棋子,想借助成安侯府和唐逸的势力赌一把。
起初,他还真的以为赌对了,至少唐娆对他动了真心。
不想最终却是他先陷了进去,竟对这枚棋子动了心。
父皇的赐婚,又是对他的一大打击,他还想着挽回。
可唐娆却像变了个人,不再满心满眼装着他了。
殊不知,两人的谈话早已被连徵听得一清二楚。
连徵躲在假山另一边,他面色波澜不惊,眼底却冰冷一片。
他指节按在虎口处,映得那指甲月牙越发泛白。
原来他的妻竟和别的男人有过这般过往。
他薄唇轻勾一抹讥笑。
不知是笑他们蠢还是笑自己。
不多时,他眸光扫过唐娆去的方向。
*
唐娆逛进园子才停下,绞着衣袖扫视了四周,不由有些懊恼。
她不该走的那么快,应当等等连徵的。
她心下烦躁,还是打算绕回去。
哪成想,唐娆刚转身,正遇上朝她而来的连徵。
“夫君。”唐娆有些惊讶的唤他,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又问:“夫君怎知道我在这的?”
连徵垂眸,左手负在身后,身姿挺拔,没有再走过去。
“这回算是碰巧遇上了。”连徵说完又对她招手,“夫人,我们回府吧!”
唐娆怔楞在那儿,似乎还沉浸在他的解释中,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这都能遇上?
片刻后,唐娆慢悠悠地跟在连徵身侧,二人一起穿过宫道。
连徵途中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侧眸对上身旁的唐娆,问:“莲贵妃可有为难你?”
唐娆摇头,“并未。”
这是实话,莲贵妃只是教了她如何行礼的规矩罢了。
谈不上为难。
“想必我送过去的礼,她应当很喜欢吧!”连徵耐人寻味的笑了笑,“那可是我费了不少心思得来的。”
唐娆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连徵送的是什么礼,但看着他这般笑,她头皮有些发麻,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不过,在景邑宫时莲贵妃收到礼后,神色如常,想来这份礼,应当如连徵所说,很得她心意。
两人穿过层层宫路没再说话。
到了宫门,连徵对莲心和百合使眼色,叫她们先随唐娆回府,他又对车夫交代了一些事。
唐娆本想跟他一起回,可连徵坚持要她回,声称宫中还有些事未处理,需得再度觐见陛下。
唐娆没辙,只得作罢。
车轿从连徵面前驶过,他眸光乍现寒意。
随即看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