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办法。
瞅瞅他那憨憨的模样,元儿有模有样地学着自己的娘,拍了父王一脸的雪花。阿辰见世子学的似模似样,虽语气有点恼火,自顾自地拍下了额头上的落雪,可眸子里尽是喜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指着那母子两,“你们两,竟会拿我寻开心。”
不就是他有些傻乎乎的吗?而今他当王爷当得是有模有样,处理王府里的事务是游刃有余,这两人在这拿他开玩笑。
他当然也不甘示弱,捧了些落雪追着这两人打,母子两在前面跑,阿辰在后面追,静谧的院落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张嬷嬷怀里抱着小王子洛裴轩站在屋檐下,看着这一家人嬉戏打闹,好不快活,自然是喜上眉梢。
王府主子们过的开心,他们这些当下人的自然是为了主子们高兴。
“过来,我在这里。”谢知微向蠢蠢欲动的阿辰挥着手道。
“父王,追我啊!”元儿胆子大了,好久没见父王这么开心,同他一般玩闹。
积雪簌簌地从枝头落下,红色的挂灯带来了新年的喜悦,月光朦朦胧胧地照在这个欢乐的院子里。
阿辰当然舍不得打这母子两,他腿长,步子迈的大,这两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从谢知微身后拦腰抱起转了一个圈,王妃身后的红色披风刚好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
男子粗重的呼气萦绕在谢知微的脖颈,“坏知知,老欺负我宠你!”
嗯?女子侧过脸,望向男子那柔软的薄唇一张一合,眼底有丝惊疑,他竟然叫知知,“怎么,你想起来了。”
“没有,就是想这么唤你。”
一旁的孩子戴着毛绒绒的狐皮帽子,一身云纹的月白色锦衣,粉雕玉琢,小脸红扑扑的,极为讨喜,“父王,父王,如意吉祥。”
手中抱着明艳动人的王妃,身边世子那么地讨巧跟自己说着吉祥话,阿辰舒展了眉头,无奈地摇着头,对这两人颇有些无奈,语气尽是宠溺,“你们啊,真是,让本王不知怎么说。”
除夕守岁,夜晚的礼花嘭地一声绽放在这静谧如湖水般的夜空中怦然乍响,如流星雨一般纷纷扬扬下落,给王府带来了一整年的喜气。
凉风习习,谢知微依偎在丈夫的身侧,盼着今后他们一家人团圆,和和美美的。
初一清早,武亲王府一家子就洗漱穿戴好要去宫里谢恩,谢知微穿着正一品王妃的宫装华服,戴满了珠翠宝石,琳琅满目,耳着宝石耳坠,整个人熠熠生辉。
阿辰穿着亲王的蟒袍,剑眉星目,斜眉入鬓,棱角分明的英气脸庞,魁梧劲瘦的身躯,英姿飒爽,相较救回之时简直判若两人,如今的这个人如明珠般耀眼夺目,之前遭遇的一切仿佛都是明珠蒙尘。走之前谢知微好好地给自己丈夫交代好,不要让他出了纰漏。
谢知微专门给他未好的脸处擦了些胭脂水粉,遮住了他脸上的疮疤,阿辰连连闪躲,女子不依不饶地在他脸上拍打着水粉,呛得阿辰连连咳嗽。
一家四口乘坐华丽的马车去了宫里,谢知微担心宫宴遇上了难缠的侄女,认出她是沈念念,从而对她口不择言。不想大过年的寻些晦气,却不想太子病重,皇后他们忙着照看病重的太子,没有来这场小宫宴。
她这位侄子自小身子不好,谢知微没见过几次,侄女未成婚之前常在太后面前,时不时地给她使绊子,令他们婆媳不睦。
太子病的这么厉害,过年的宫宴都来不了。谢知微暗暗咂舌,若是病的轻,不至于皇后都不在席上。
若是太子登基,这个身子恐怕当不了大任,到时少不了他皇叔辅佐,皇后的娘家镇国公府肯定借机揽权,两府间肯定少不了争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