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烨抱着是前一天两倍工作量的资料敲响了简安的办公室。
他现在算是知道昨天简律为什么说明天有明天的工作了。
简律这是早就料到了,傅律今天也不会放过她。
唉……
杨烨心累。
就没人能治得了傅律吗?
好像还真没。
傅律进事务所更早,资历更深,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甚至简律都是傅律带出来的。
傅律和简律,这两个人要真对上,公司肯定保傅律。
“进来吧。”
听见简安的声音,杨烨推门走了进来,他尴尬的笑着,“简律,这…… ”
简安只看一眼就明白了,“放下后就打电话给当事人预约时间,争取今天处理完。”
今天吗?
杨烨吞咽了几口唾沫,把话憋了回去。
简律加班,他也要陪着加班啊。
实习律师在整个业内都是没有人权的。
但是关键是,他也怪不上简律,都是傅律那个渣男!
杨烨在心里狠狠的把傅忖嗣咒诅了一遍,开始认命工作。
又是忙到极致的一天。
晚上,路盛特意和何姨熬了汤,又切了一些水果带给简安,然后坐地铁去简安公司。
刚从地铁出来,路盛正朝公司走过去,一个白发苍苍,佝偻着背的老人拦住了路盛,“小兄弟,请问一下,这个地址怎么走?”
路盛看了一眼皱巴巴的纸上写着的地址,中津律师事务所。
姐姐的公司?
路盛说道:“刚好我也去那里,你跟我走吧。”
“谢谢,谢谢。”老爷爷顿时老泪纵横,“小兄弟,你可不知道啊,我提早五个小时就出门了,一路问过来,问一圈了,一直就在这附近打转。”
老爷爷一直跟着路盛,可能是憋太久了,急需要倾诉,路上打开了话匣子,“你是不知道咱们老百姓有多苦啊。家里穷,就盖了三间房子,本来说是给我儿子娶媳妇的,结果让人给拆了。那可都是血汗钱啊。那拆我房子的还和政府里的人勾结起来,要把我儿子关大狱。”
路盛皱眉,难道是违建?
老爷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道:“我和我儿子老实巴交了一辈子,从来不害人,这好不容易,日子有点盼头了,怎么就遭了罪了。”
路盛问:“爷爷,你房子是违建吗?”
“什么是违建?”老爷爷显然不懂,“我是砸了老家原来的房子修的啊,祖祖辈辈都在那修房子。”
路盛对法律也不熟知,只是心里揣着疑问。
老爷爷又说道:“我听说大城市讲法律,有大律师,巴巴的赶过来,可是没钱没本事,人家不搭理,好在我在烂尾楼住着的一个人告诉我这个什么中津有免费的律师援助,我这才过来。”
“负责你的是哪位律师?”
“好像是个女律师,叫什么简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嫌弃我们这些又穷又没文化的人。”
“不会,简律师是一位很好很好的人。”
一听是简安负责的案子,路盛一路将老爷爷护送到了中津律师事务所。
老爷爷是提早五个小时出门的,到的时候离预约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只能排队,路盛先去给简安送吃的。
见里面咨询的人出来了,路盛这才敲门进去,安静的坐在简安旁边,简安继续见下一个。
来人是个中年女人,得了癌症,命不久矣,名下就一套房子,多年前老公家暴,自己搬到外地去住了,但是一直没离婚,主要是男人不肯。
现在就想在死前,把那套二十多平的房子给自己父母。
简安问了女人一些基本情况,告诉她要准备的基本东西,怎么申请离婚等等。
女人感激不已,如果真能离婚就太好了。
她就是死了也不想进那个狗东西的祖坟。
路盛在旁边单是听女人叙述都快气死了,简安还是一脸的平静,近乎冷漠的平静。
女人离开,路盛将筷子递给简安,“姐姐,吃点东西,不然冷了对胃不好。”
“我知道了。”
简安接过筷子,一边吃饭一边和委托人聊,终于饭吃完了,也到了老爷爷。
老爷爷局促的走进来,看到路盛这才稍微心安了一些。
这小伙子可是个好人啊,应该不会为难他们这些老家伙。
老爷爷把和路盛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简安问道:“拆你房子的人是政府的工作人员吗?”
老爷爷摇头。
“是你的邻居?”
老爷爷点头。
“他拆你房子的理由是什么?”
老爷爷说到这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