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源源不断地涌入鼻腔中,将冷亦的思维彻底唤醒,她艰难地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正在熊熊燃烧的火海。
房间内的温度已经上升到了一种极为骇人的地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关进了蒸笼中的螃蟹,肌肤在蒸腾的高温下,逐渐转变为异常的殷红色。
什么情况?
在求生本能的催促之下,冷亦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心中的恐惧感已经攀升到了极点,冷亦甩了甩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般眯着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环境。这是个不足十平方米的蜗居,房间狭窄逼仄,所有布景都一览无余的呈现在她眼前,找到了卫生间所在的位置之后,冷亦跌跌撞撞地朝着目标方向走去。
推开大门,冷亦取下挂在墙上的毛巾,把它用凉水沾湿后,迅速捂住自己已经开始冒烟的喉咙和鼻腔,被浓烟侵蚀到失去知觉的口鼻立即得到缓解。
等不及身体恢复状态,冷亦用花洒把自己的衣服还有头发淋湿,但在这冲天的火光中,她知道自己的准备只是杯水车薪,但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求生机会。
没有丝毫犹豫,冷亦直接朝被火焰包围的大门冲去。
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地板,冷亦感觉自己前行的每一步都如同在行走在刀尖上,但她不能停下,迅速蔓延的火焰距离她只有一步。
“咔哒”冷亦忍着掌心处传来的剧痛,扭开紧闭的大门,随即从火灾现场冲了出来。
“呼呼”冷亦躺在地上,因为严重缺氧,她眼中的场景已经染上了一层淡薄的黑雾,大脑钝痛阵阵,像是被一把利刃劈成两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医院中值班,只是小憩十分钟的时间,怎么转眼间就来到了这个正在着火的房间里?冷亦脑中闪过无数想法。
“砰!”就在这时,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前方传来,迅猛炙热的火龙从狭窄的房间里冲了出来,冷亦的视线完全被这团明亮的火球占据,火光并未触及到皮肤,但从火苗上传来的那股骇人高温却能轻而易举的传递过来,皮肤迅速泛起一层燎泡,疼痛在接连不断地刺激的着大脑皮层,冷亦想要逃走,但在刚才她几乎已经耗干了自己的身上的力气,如今双脚就像是扎根在地上的老树,让她动弹不得。
“咚、咚、咚”她清楚地听到了自己迅速加快的心跳声。
还是要死吗?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冷亦咬紧牙关,双手并用向后挪动。
好不容易逃离火场笼罩的范围,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隔壁忽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吼:“谁啊?大半夜这么吵?!”
邻居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与冷亦对视个正着。
“我说你大半夜的在干嘛呢?”邻居撸起袖口,气势汹汹地朝着冷亦的方向走来。
就在这时,爆炸声再度响起。
邻居吓得一哆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他跌坐在地上,神色惊慌地看着眼前一幕。
冷亦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一眼,对方惊慌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看来只是个普通路人。
冷亦挤出几滴眼泪,用一种楚楚可怜地神情望向他:“这位好心人,麻烦你帮我报警好吗?”
已是深夜,万物沉眠。
这座城市却仍然处于无尽的狂欢里。霓虹彩灯连成一片绚烂的星海,数以千计的全息投影漂浮在半空,为这片看上去冰冷无情的钢铁森林增添了一笔让人眼花缭乱的绚烂色彩。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市外环地带。路旁的灯光微弱得犹如萤火,破败老旧的居民楼挤在一起,上面的油漆也早已褪色甚至脱落,露出灰白的墙壁,透出一种无力的衰败感。
冷亦坐在警车上,看着它跨越过那条代表着内外环之间的分界线,这条线就犹如一块界碑,将这个城市化作了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越过了分界线后,警车行驶的速度明显开始减慢了,车载广播也开始走向尾声。
“……现在是联邦历156年,4月23日,凌晨1点,感谢您的收听,我们下次再见。”
联邦历156年……听到这里,冷亦垂下眼帘。
很明显,这并不属于她所熟知了解的那个世界。
身为外科医生,冷亦并不信任神鬼乱力学说,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被人被绑架了。可随着事情的发展,她固有的认知也被彻底打破了,冷亦现在可以确定,她穿越了。
冷亦侧头看向窗外,透明玻璃上倒映出一个二十左右的女生。虽然和三十岁的她几乎没有差别,但岁月碾过的痕迹终究在她身上留下了细微的差别。
但最让冷亦在意的点是,这根本不是她的身体。
这具身体的掌心有一层微不可查的薄茧,虎口处尤为明显,应该是因为常年持枪而产生的。虽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但枪械这种东西,应该不是普通人能够获取到的。
冷亦眉头紧蹙,心中涌现出几分烦闷。
麻烦!但现在的问题是,她没有继承对方的记忆,原主的身份,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谜。
现在她只能祈祷原主只是一个不小心卷入不幸事件的普通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