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周拓被幽平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他怎么也想不到,镇守边关的幽平军竟会在此出现。无奈,最后只得带着所剩的兵力慌忙逃串。
见兵势已颓,幽平军又紧追不舍,再拖下去定也是个死,周拓便想着放手一搏,想着以皇帝性命要挟幽平侯。
于是绕了个小道,领兵袭杀龙辇停放之处。不知拼杀了许久,才解决了守卫在原地的御林军将士。
那周拓走到了龙辇前,一把掀开了龙辇的帘子,里头不见皇帝的身影,就独有王廿四一人。
周拓皱着眉头,便把王廿四叫了过来,一把提着衣他的领子,怒问道:“佑宓那小子人去哪了。”
王廿四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瞪着眼睛,怒骂一声道:“逆贼,待皇上回来定诛你周氏九族。”
周拓听罢怒火中烧,狠狠往王廿四的腹部踹了一脚,直把他踹到龙辇下,骂道:“你这阉竖倒是有骨气得很。”
王廿四在龙辇下疼得直打滚,差点儿被拉辇的马儿踩到。
周拓寻觅不到皇帝的影踪,忙想出了个办法。既然劫不成皇帝,劫那陆朔的女儿也是一样的,前些日子陆朔遣长子攻蜀,又调了近二十万中央军奔赴汉中,外甥那头的正是要紧的关头。那陆朔就一个女儿,还是中宫皇后,若是能挟持此女献去蜀中,那伪帝的脸面全然丢尽不说,自个外甥的手里也能多个筹码,怕是封赏下来不会比劫这伪帝少多少。
想毕,周拓赶忙环视了周遭一眼,旁儿停放的都是后宫女眷的车驾,里头还隐隐传来女子的抽泣声。唯独正仪宫和寿泰宫的凤舆不在这,按理说中三宫的辇舆都应列在前头才是。
周拓问王廿四道:“其他二宫的凤舆呢?”
王廿四只捂着肚子,把头埋在尘土里,一句话也没有回答。方才见周拓领兵袭来,他让人去传报给皇帝之后,便赶忙把二宫的凤辇藏了起来。
旁儿一个校官听了周拓的问,走到周拓面前拱手说道:“统领,这个卑职知道,刚才那些向咱投诚了的弟兄说,正仪宫的那驾藏在东边林子里”
王廿四听罢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抬头看了一眼那禀报的校官,脑子里只剩下“完了”这个念头。
那周拓听罢冷哼一声,啐了一口王廿四转头对来报的校官笑道:“这算你一功。”
话音刚落,周围就隐隐传来了马蹄声,估计是幽平军的来了,周拓赶紧翻身上了马,朝那东边林子去。
东边林子的一条土小沟里,正停放着一架凤舆,正是正仪宫的那驾。
那凤舆前头拉动车驾的马儿已经放走了,车盖上面又精心覆上了几层松枝。凭着这昏暗的天色,若不是站在边上细看,还真难以察觉得到。
而凤舆里,小容正被景琳用手死死捂住了嘴,几欲挣脱开来,似玉见罢,皱着眉头小声说道:“景琳,可以放开她了,待会闷坏她了怎么办?”
景琳听罢点了点头,把手放开来。
似玉看了一眼小容说道:“待会你可别再说话了,你这嗓门一开,亮堂得很,估计周遭全都能听见了,要是被坏人发现了,咱可就完了。”
小容连忙点头,小声回道:“娘娘,奴婢保证不说话了。”
此时天色已晚,凤辇里又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现儿又没有人说话,寂静得很,只能听见林子里在蚊子不停的嗡鸣。突然,似玉一行人耳边突然传来寥落的马蹄声,小容听罢又忍不住说话道:“是不是咱们的援军来了……”
话还没说完,似玉和景琳就不约而同的长“嘘”了一声,小容又只得乖乖的闭上嘴。
周拓策马到林子里,在这长转了几圈都寻觅不到凤舆的影踪。正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到有微微人声,像是女子的声音,便笃定是那正仪宫的凤舆。
他循着人声而去,果真找到了那驾凤舆,便下了马,走到它前头。
佑恒将手中的鞭子重重的抽到马儿身上,马儿吃了痛,狠嘶一声,像是离弦的箭一般,朝着那王御前适才所述那东边的林子疾蹄奔去。
天色已晚,林里头昏暗得很,到处是高大茂密的松树,连月光都难以透得进来,他策马不知寻了多久,依旧是茫然。长向四周环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那藏着正仪宫凤舆的土沟。
他本是带了数十骑来的,可他心里急迫,马儿骑得快了些,那数十骑竟都没有一骑跟得上的。他这才骑行了一会,身后就没有那数十骑的影踪了,恍然回神,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寻找。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听到隐隐传来有女子的哭声,佑恒皱了皱眉,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女子的哭声?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如惊弓之鸟一般,忙朝着哭声策马奔去。
小容正抹着眼泪,抽泣道:“景琳,你说是不是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说话的,害得娘娘被坏人抓去了。”
景琳也红着眼睛,说道:“事已至此,现在说什么也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