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下了煦阳山就马不停蹄往卢府赶,回到家片刻未歇换了辆马车就往宫里去了。
因着没有邀请长辈们,卢妍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在府中休息,跟琤琤说无论如何都要回来吃晚饭,就来堂屋陪卢老夫人了。
琤琤没有换衣服,只是让小鸳帮她在头上又加了些首饰,想来进宫是去找司徒墨玩的,没必要那么花哨,因着需要机会面见皇上,符合规制就好。
其他几位也都没有怎么动,就是卢勉预感进宫估计吃不了东西,在卢府又吃了些饭菜铺垫一下。
进了宫门,女官检查过身上没有兵器,就由内侍领着他们往常宁殿去了。
领路的正是小豆子,小豆子听李奚讲过司徒墨和王栋在太学的事,知道这几位都是五郎的同窗,不禁多看了几眼在人群里寻找琤琤。
卢琤琤发现这小内侍老是看她,便主动问:“您是在找谁?”
小豆子也很机灵赶忙回答:“回女郎,是五郎邀请的客人李一娘子一直在问卢六娘子何时到达,我在找卢六娘子,想告知她的友人在等。”
“我就是卢六,卢琤琤。”
琤琤转头跟卢亦玫说:“看来妙慈她来得很早啊。”
众人加快了步伐,怕让圣人等很久。
到了常宁殿门口,几人就不敢东张西望了,做足了礼数,连步子都不敢行太快。
司徒墨从殿里出来,朝着他们招手:“卢六,你们从煦阳山回来啦!”
见着卢琤琤矜持的点点头,他不禁叉起腰来:“你们走这么慢呢,快点过来啊。”
“怕我阿兄吗?他还没到呢,快进来入座吧。”
几人虽然还是拘着不敢造次,但快走了几步,进了堂屋中。
环顾常宁殿一周,十分华贵,房顶高挑,更显出来这大厅的空旷。
李妙慈和沈遐州祖上祠堂在老家,上午就没有去祭祖,只在家中做了仪式,早一些就来了宫中。
王铄和王栋早上祭过祖之后,王铄带着他熟悉暗卫的工作去了,虽然在宫中,但还没到常宁殿。
此次在常宁殿的宴会是属于司徒墨的小型宴会,并没有后妃的参与,皇上怕几人不自在,是想等着开了宴席,到场了说几句就回御书房去。
由裴贤妃监制的盂兰节百戏在御花园表演,到了御花园才有可能碰上后妃们。
卢琤琤坐到李妙慈身边,俩人靠在一起讲小话,讲上午卢老夫人讲的那个故事。
司徒墨马上就被吸引了过去,连礼节都不顾了,从后面挤在俩人中间:“说什么呢?给本王听听。”
“哎呀,你坐在一边不行嘛,非要挤在我跟妙慈中间。”卢琤琤被搞得不胜其烦。
“我要听你讲故事啊。”司徒墨一脸无辜。
“那你坐我另一边啊,非要挤着坐,这边都放不下毡席。”
“我怎么不觉得挤……”司徒墨嘟囔着,捡起毡席挪到琤琤另一侧坐了下来。
琤琤接着讲,卢老夫人怎么打赵进宝。
“好,这个赵进宝活该,谁让他把家里钱都花了。”
“他花了多少?才五百文??!”
司徒墨震惊于多年前的农户三年只能攒下五百文钱。
“那是以前的物价了,现在换成五两差不多。”
“百姓们有这般穷吗?”
卢琤琤无语的看着司徒墨:“这就是最普通农户家庭了,更别说还有更差的。”
司徒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听故事,但注意力总是不断去想农户家庭那微薄的收入。
卢琤琤讲到最激动的部分是卢玉荷立女户给孩子们都改姓卢,取了新名字。
“哦!我快要哭了,琤琤你们卢家真的很不易!”李妙慈被卢老夫人毅然决然带着女儿离开这种母爱所打动。
“怪不得我师傅这么厉害,原来是有厉害的娘亲,下次去卢府,我得见见卢老夫人,向她问好。”司徒墨从卢玉荷的事上嗅到了巾帼英雄的气息,对卢老夫人的故事很感兴趣。
三个人凑在一起聊得差不多了,司徒霖正好也赶到了常宁殿。
一进门就见着弟弟坐在卢琤琤旁边,走回正位旁还拎着自己的毡席。
司徒霖坐到上首,郎君们坐在左边,女郎们坐在右边,几案上已经放了水果和茶饮,他发现有一男一女两个生面孔,问过身旁的司徒墨才知道那是卢婧的女儿卢怀瑾,另一位是汀州来的小神医姬恒。
司徒霖对小神医这个称呼感到讶异,这么年轻一男子居然称得上神医的称号。
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姬恒,姬恒发现圣人在看他,点头行了叉手礼。
司徒霖接受着众人的行礼,宣布开宴后就推说有事,提前走了,走之前把王铄留了下来。
“你看好这些人,别出什么乱子。”
王铄应下了,回到屋中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