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假休完上学的第一天清晨,卢琤琤按照生物钟自然清醒过来。
她从床上支着胳膊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往窗外望去,想看一下外面天亮了没。
她总觉得怪怪的,不知为何,好像有人盯着她看似的。
她左右环顾一周,竹屋这一小间只有她和小鸳住,小鸳还在熟睡,没有被她吵醒。
琤琤往右面看完,快速回头看左面时,和柜子旁一个黑衣武袍的女子对视了。
琤琤第一反应是尖叫,还没叫出声来就被黑衣女子捂住嘴巴,瞬间点了哑穴。
“嘘——先别激动,我没有恶意,你答应我不喊了,我就给你解开穴位。”女子像是想要跟她商量的语气,她觉得这女郎因着某事躲到了煦阳山,随便找了间竹屋躲进来,她就很不幸的中招了。
卢琤琤乖巧地点点头。
那黑衣女子冲她一笑,还拍了拍她的脑袋:“这才乖嘛,这就给你解开。”
解开穴位之后,黑衣女子又回到衣柜前的座位坐了下来,好像这个竹屋她很熟悉似的。
“女侠,你是否是遇上什么麻烦的人,才躲到我的竹屋中。”
“你不认得我很正常……”女子悠闲地用手指转着手里的小飞刀:“这间竹屋以前是我在住的。”
卢琤琤想了一下卢府自己还未曾见过谁,这才想到卢老夫人说外出周游到了汀州的卢怀瑾。
“你是……怀瑾阿姊?”
“小脑瓜挺聪明,不愧是三姨母亲生的!我是卢谦的妹妹,卢怀瑾。”
“琤琤见过怀瑾阿姊,阿姊清晨来竹屋拜访琤有何事?”卢琤琤拿起桌案上的凉水壶给卢怀瑾倒了一碗清水。
“谢过琤琤妹妹,”卢怀瑾接过茶碗,一口饮尽:“我不是专程来拜访你,汀州所在是玉京的南方,我此行回玉京路过煦阳山,加上有个烦人的小尾巴甩不掉,这才想到上山来避一避。”
“烦人的小尾巴?”琤琤很会抓重点。
“说来话长,先不说他了,我好饿,我去找小玫玫借件青衿穿,待会跟你们一块上课去。”
卢怀瑾为了甩掉那个人,假装睡着等他放松警惕,连夜跑上的煦阳山,这一晚上熬到现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卢琤琤本打算给她打开门,结果这女郎身手灵活地顺着窗户翻出去了,又推开窗翻进隔壁屋。
卢怀瑾是琤琤见到过有真功夫,身姿轻盈,会用轻功会用点穴,真正意义上像她所看的武侠小说里的女侠。
琤琤这么一想也不困了,穿上外衣到院中去练早功,不求跟阿姊这般潇洒,至少她使用剑法真的能保护自己才行。
……
卢家众人和李妙慈在太学小食堂观摩卢怀瑾一口气吃了三个胡麻饼,不带喘气的仰脖喝了两碗粥,这土匪一般的进食风格,让几位都叹为观止。
“怀瑾,你是不是去汀州饿到了啊,这是饿了几天,比我吃得还多……”卢勉忍不住吐槽,他早上可没这么好的胃口。
卢怀瑾形象全无地打了个饱嗝,揉着肚子爽朗地笑了起来。
笑得邻桌的司徒墨和王栋都侧目相看。
“哈哈哈!汀州渔民多,顿顿都是吃鱼虾蟹,好久不吃这胡麻饼,我心中就念着这口呢!
汀州那边不吃鲜的就是吃鱼脍,鲜鱼我也不好带回玉京,丫鬟和长随比我行路慢,我带了半车贝壳珍珠给妹妹们,还有半车腌鱼和鱼肉脯,也不知到卢府时还能不能吃……”
“嚯,让你一形容这珍珠都一股腥味。”卢亦玦假装表情痛苦地捏着鼻子扇了扇风。
“嘿,玦儿你还嫌弃阿姊不成?一年不见,是不是把阿姊往日对你的好都抛诸脑后了?”卢怀瑾偏要跟卢亦玦挤到一个座位上,羞得卢亦玦红着脸拿出来帕子打她。
卢琤琤想听怀瑾阿姊接着讲汀州的事,无奈马上就要上课了。
司徒墨看着卢琤琤这一上午心不在焉地托着腮走神,望眼欲穿地等着下课,他决定待会得跟着琤琤看她要干什么去。
下课了,卢琤琤像离弦的箭一般扯着李妙慈的袖子跑了出去。
“阿琤,你慢些,怀瑾阿姊又不会飞了,为何要这么着急寻她。”
“妙慈,你错了,怀瑾阿姊会轻功,她真的能飞。”琤琤转头认真地跟李妙慈说。
李妙慈乐弯了腰:“琤琤,我们二人讲了很差劲的笑话。”
现在琤琤顾不上笑话了,她想借着午休时间听卢怀瑾讲一路上的见闻。
结果几人找到了太学食堂,才找到卢怀瑾。
卢怀瑾正叼着野菜馅馒头冲他们招手。
“唔,还有点烫呢……呼呼~”卢怀瑾把素馅馒头从嘴里拿出来吹了吹,一口吃下半个,满足地叹气:“可真好吃!好久没吃北方面食,太学这野菜馒头也香啊!”
不知为何,有卢怀瑾在,大家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