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他们在城西既熬药奉药又安排药浴,现在终于落的了一些清闲,这场疫病也终于算是要结束了。
此时,苌乐刚好将药喂给阿瑜的娘亲,她娘亲的疫病起初最为严重,梁与桥甚至都以为她娘亲可能要挺不过去了,如今她娘亲身体虽然恢复的慢些,但相较之前已经好了太多,就是身上可能会留下些疤痕,怕是难以消除了。
梁与桥接过苌乐递过来的空碗,苌乐则扶着阿瑜的娘亲继续躺在榻上休息,反观阿瑜自从看到她的娘亲一日比一日好转,她的脸上每时每刻也都洋溢起了笑容。
“哥哥,姐姐,谢谢你们,你们是阿瑜的大恩人,虽然阿瑜现在什么也没有,但是阿瑜可以以身相许报答你们”
梁与桥看着眼前天真懵懂人,他还是认真的对她说:“阿瑜你还小,你知道什么是以身相许吗?以后啊,除非遇到想携手一生的人,才能说以身相许。”,他还悄悄指了指苌乐,“你看姐姐,她都不曾以身相许给我呢”
梁与桥面对瞪着大大的眼睛疑惑不解的阿瑜,他又才悄悄的在她耳边对她说了一句话。
苌乐看着说着悄悄话的二人,她好奇的来到了他们跟前,“阿衍,你们在说什么呢?”
阿瑜兴奋的率先大声说出了口:“哥哥说他以身相许给了姐姐!”
梁与桥突然红了脸,他赶紧捂着阿瑜的嘴,生怕她再说什么话,他厚着脸皮笑眯眯的看着苌乐说:“娘子,阿瑜她是童言无忌”
苌乐好笑的看着他,他这副作则心虚的样子倒让她觉得他有些可爱,“阿衍,你怎么给阿瑜说这些呢?”
梁与桥本想开口解释,只见阿瑜又继续语出惊人,“是阿瑜说要以身相许给哥哥”
梁与桥脸上突然有些呆滞,他生怕越说越乱,他将手指放在了嘴上示意阿瑜不要再说话,他才赶紧带走了苌乐。
“娘子,我没有!”
苌乐略有深意的望着他,她自然相信他,也知道阿瑜的性子,她年纪尚小时常口无遮拦,经常说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她又故意问他:“阿衍是什么时候以身相许给我的呢?”
此时,梁与桥牵着她的手走在城西的街道上,城西已经不似刚染上疫病时的死气沉沉、哀鸿遍野,街道门口也多了许多欢声笑语,人们的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甚至都有商贩开始吆喝起来了。
他澄澈的眼色真诚的看向她,“看到公主的第一眼,就已经以身相许了呢。”
苌乐看着他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她也天真的回他一笑,“胡说,阿衍,你见到我的第一眼明明是见色起意。”
苌乐把玩着他身前垂落下来的发带,“夫君难道要说,是对苌乐一见钟情么?”
梁与桥知道他故意又狡猾的使诈已经在她面前原形毕露,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才认真的看着她说:“在第一次与娘子成亲的那一刻,在我想偷看红盖头下娘子的容颜时,在洞房花烛夜娘子主动抱我时,我就暗下决心,不负公主,不负娘子。”
苌乐主动挽上他的胳膊,“这还差不多”,只是她突然又被前方围坐在一起的众人所吸引了视线,只见每个人脸上似乎都被感动的涕泗横流,甚至有些人都为此变得心神恍惚。
苌乐好奇的拉着他凑过去一看,才发现他们竟然是围坐在一起看话本,为这话本中主角的终不可得,终不可舍的结局感到意绪难平。
众人见少年和少女也对此感兴趣,他们也再一次津津有味的娓娓道来:话本中的故事是公主和一个穷酸书生相爱,公主欣赏书生的,“弱冠弄柔翰,卓荦观群书”,书生喜欢公主的善解人意,聪慧美貌,只不过他们这段情意不久便被棒打鸳鸯,而书生也落了榜,从此意志消沉,一蹶不振,只能借着手中的笔写出令人传诵的诗,传递对公主的相思之情,而公主也终日抑郁寡欢,不久便被皇帝赐婚了给了皇室宗亲赵将军之子赵翌诚。
赵翌诚没有书生的傲气和多情,反而更多是温厚和痴情,只可惜公主早已心有所属,而最终在书生的万般请求下,书生才有机会能亲自目睹和护送公主出嫁,世人只知那白衣书生脱下了儒冠,束起了头发,换上了红袍,柔弱的书生骑上了骏马一路跟随着送亲的队伍,直至送亲的队伍进入了皇宫,在宫门口紧紧的关闭后,书生才流着眼泪缓缓的靠在骏马身上,他放下了缰绳任由马儿随意的奔走,等人们靠近睡在骏马身上的红衣书生时,才发现他竟早已断了气,死在了送亲的路上,而当天晚上公主也自戕在了洞房花烛夜。
说到这儿众人又哭倒了一大片,无一不对公主和书生的爱情感到遗憾又痛心,梁与桥对此却不认同,他们却没看到赵翌诚在公主自戕之后不仅为公主守了三年孝,还终身未娶,而且拿起了赵家的长枪就算死也是死在了击杀敌寇的战场,既为心上人守身如玉,又拿起武器捍卫国家,即使是死也是死的其所,重于泰山,果真印证了,“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反观书生,被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