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里特·威尼卡是个有点社恐的少年,看起来不太能适应别人的注视,连站在冰激凌店外等待排队的朱塞佩的时候都会感到不自在。
在发现了这点后,芙尔图娜就有意无意的让朱塞佩带他们走人少一点的小巷,果然遇到的人一少,索里特就显得放松多了。
在知道索里特就是芙尔图娜口中提到的见义勇为帮助了她的好心人后,朱塞佩便极力邀请索里特·威尼卡到他们家里一起享用午餐。
少年拘谨的没有回答,低垂着眼睑,睫毛微颤,一只手不停地绞着粉紫色的衣角。
在朱塞佩热情的邀请声中,索里特·威尼卡原本紧抿的双唇微张着,突然又开始发出了“嘟噜噜噜噜”的声音,把吃到一半的冰激凌放到了耳边,开心果味的绿色冰激凌蹭到了他的脸畔,融化的奶油顺着下颚线滴落在紫色的高领毛衣上。
“是的BOSS,我又遇见了她…她和她的表哥邀请我去家里共进午餐…诶?您说可以?好的我知道了…”
在朱塞佩有些疑惑的目光里,少年结束了那通自言自语的“电话”。
他眨了眨那双蜜糖般的眼睛,深深地吞了一口气,似乎已经镇静了下来,很腼腆地对两人笑了笑,低下头轻轻答应了一声。
芙尔图娜从包里拿出手帕,帮他擦拭掉,被冰激凌弄脏了的脸和衣服。
少年乖巧的站在原地任她摆弄,脸涨得通红,眼神游离不敢与她对视。
芙尔图娜见状心里不由一软,‘好吧,就连紧张的时候会自言自语假装打电话这一点看起来都很可爱呢。’
正常人也会在思考时有自我言语表达的习惯,那样可以帮助他们理清记忆和思路。
通过与自我沟通的方式,不断调整自己的内心世界的时候,他们等同于是在跟自己的内心对话。
这对他们来说会有一种镇静的作用,而且可以调节情绪有点紊乱的大脑,并像朋友那样相互澄清矛盾,使问题的脉络更加清楚起来。
‘但是索里特自言自语的情况,好像都是出现在他精神紧张,或者感到焦虑和不知所措的时候?
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对话相处所以塑造了一个“老板”的角色来缓解自己的紧张;还是他真的妄想出来,自己有一个叫“老板”的,代表着权威性可以让他放心沟通的朋友呢?’
芙尔图娜觉得不管是哪一种,都显得这个男孩更加可怜了,嗯,双重意义上的。
朱塞佩把wasp退掉后,三人到固定的出租车打车点叫了一辆出租车,意大利有的地方不能招手拦出租车,得到固定的出租车打车点排队,或者电话预约叫车。
还好姨妈家离广场不算很远,不然按照意大利高昂的出租车费用,朱塞佩的零花钱肯定会大出/血。
三人到达家门口时,苏珊姨妈才刚摆好餐具,朱塞佩在车上借用了她的手机,提前打电话告知了苏珊,一会儿会有客人上门,所以当索里特还站在门口打量四周的时候就被殷勤好客的苏珊姨妈抱了个满怀。
“噢,欢迎!你是叫索里特·威尼卡是吗?我是苏珊·安东尼奥,芙尔图娜的姨妈。上帝保佑!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非常感谢你在那个时候勇敢的帮助了我们的芙尔图娜!快进屋来吧,希望你能在这儿玩得愉快。”
托比欧就这样晕晕乎乎地被好客的女主人请进了屋内,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跟芙尔图娜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客厅的彩色电视里正在重播着耳熟能详的《教父》电影,开放厨房时不时飘来烹饪的香味。
他坐在柔软的暖色调的沙发上,整个人都被摆放着的动物抱枕给团团包围住了,身边毛茸茸的触感让他感到十分的无所适从。
就好似一个四处漂泊行迹匆匆的旅人,误入了一个绝对不该进入的,也永不会属于他的特殊领域。
一个温馨的,名叫“家”的领域。
……
午餐吃得比较清爽,卡普里沙拉配烤南瓜,醋渍洋蓟,鳕鱼泥佐波伦塔和番茄牛肉意面,餐后甜点是奶油巧克力泡芙。
索里特很喜欢那道鳕鱼泥佐波伦塔,他甚至能吃出来里面除了大西洋鳕鱼还放了青鳕和黑线鳕。
芙尔图娜也尝了,但完全没吃出来有什么区别,这么一想,能仅靠品尝就分辨出鱼肉种类的索里特真的挺厉害的。
“是因为家里人会经常做这道菜,所以能够品尝出来差别吗?”朱塞佩舀了一口波伦塔,有些好奇的问道。
托比欧愣了一下,微垂着头,任由稍长的侧边刘海遮挡住了他的半边侧脸:“不…自我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了。”
“啊……抱歉索里特…”朱塞佩神色有些歉疚的看着他。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那你现在住在哪儿呢,索里特?”苏珊问道。
在意大利,失去了父母的孩子的日子并不好过,没有经济来源和长辈的庇护,多半都只能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