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绑架案的主谋水桥芽衣,女,37岁。原名丰川芽衣,曾用名土屋友美、长田真子等,涉足多起诈骗案,‘阿帕忒’的成员之一。三年前因为‘阿帕忒’组织内讧夺权失败而被驱逐,侥幸躲开了镰仓的爆炸案。”
“她绑架那名学生的理由是什么?”
负责审讯的警官一板一眼道:“据她说是因为自己缺钱。”
嗯?
这是什么理由?
从收益这方面来讲,绑架一个国中生并不划算。除非……
“那名学生家里很有钱?”
审讯的警官摇头:“并不是因为这个,水桥芽衣绑架她是因为想要知道三年前‘阿帕忒’组织里那笔不知去向的钱到底在什么地方。”
听见这话,高岛警官一惊:“那名学生……”
“对,那名学生是三年前镰仓爆炸案中唯一的幸存者,南苑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光屏上也出现了南苑骊的相关资料。
围坐在桌边的警官们下意识皱起了眉。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看见了什么难以忍受的东西,而是因为——照片上的少女看上去太正常了。
正常的,不像一个经历过爆炸的人。
高岛警官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和这位小姐已经有过几面之缘,但因为她从未表露出异样,所以他也没意识到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竟然还是熟人。
“她看上去状态很好,好像也没有什么创伤后应激障碍。”
“是啊,简直不可思议。明明她当时的年龄还很小,按理说应该会留下心理阴影之类的。”
“如果不是知道,我也……”
横沟重悟没有参加他们的议论,严肃的警官细细地看了一番当时南苑骊的口供,发现并没有什么端倪后心中反而疑窦丛生。
“三年前的事先放一放,说回绑架案。“他敲了敲桌子,示意众人别再闲聊:”还有什么需要再调查的地方?”
审讯的警官想了想:“现场勘察的结果和他们的证词能一一对上,水桥芽衣对自己做的事供认不讳,物证鉴定中心现在正在对那根棒球棒进行更详细的检测。目前并没有再进行调查的必要,只不过……”
“不过什么?”
“之前报案人员声称这次绑架案还有一名同伙,就是……这位。”一名年轻的警员将江角理子的照片调了出来,“江角理子,14岁,立海大附属中学国二生。据报案人员所说,是她将南小姐引到了特定的地点,才让南小姐被水桥芽衣伙同另外几名人员绑走。事后我们按规定请她来警局协助调查,不过她什么也不说,只一直哭。”
“她不承认自己是帮凶?”
“对。”警员点头,“问她其他的问题也是一样,不说话,只是哭。”
高岛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你们问过水桥芽衣了吗?没有的话先去问她,之后再看。对了,通知这些人的家属了没?”
“已经通知过了。”
警员答道:“水桥芽衣的丈夫没有接电话,但她女儿已经联系上了。江角理子的舅舅昨天来看过她,其他人的亲属也都来过。”
“嗯,记得做好记录。”
“是。”
“受害者那边呢?他们怎么说?”
“南小姐因为惊惧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不过她的父母都表示这件事他们一定会追究到底,绝不接受任何方式的和解。”
横沟重悟沉默片刻:“……带我去看看这位江角理子。”
“医院那边你们注意些,等受害者醒来赶快把口供给做了。还有,江口,去查水桥芽衣经济方面的情况,半小时后我要看到报告。”
“高岛。”
正敛眉思考的高岛警官抬头看他:“?”
“你手中那个下毒案要尽快,这边还有事等着。”
高岛警官自是清楚横沟重悟说的是什么,他点点头,表示知晓。
冷面的男人带着几位警员匆匆离去,高岛警官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一旁跟着他办案的小年轻有些不解:“高岛警官,那个下毒案不是已经抓到嫌疑人了吗?她自己还承认了呢,人证物证都在,您为什么还是一脸苦恼?”
当然是因为井上薰到现在都不肯真正说出毒药她到底是怎么拿到的呀。
一个国中生,能从地下交易场所弄到这东西……这答案,真的靠谱吗?
高岛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且,他总觉得这件事背后好像还藏着什么。
井上薰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从脑海中一闪而逝。
她就不怕吗?
坐牢,判刑……无论哪一个应该都是她极力避免的才对。
这案子太顺利了。
也太奇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