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内骨骼。”
库洛洛听见爆炸声后平静地说。
“内外都已经被生物组织覆盖。你没发现吗,整间屋子里几乎没有家具。当然原本的家具并没有消失,而是被埋在坚硬的组织下。”
整个房间都软绵绵地变形。不管用火还是化学物质,甚至是人类所有的攻击办法对它来说都不疼不痒,墙壁像脉搏般跳动。
“死在这里也算是得偿所愿了,锁链手,和你的同胞一起长眠吧。”饲养恶魔的黑发男人如此作结。
酷拉皮卡一直强忍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并不指望对方给出答复,只是凭借满腔的仇恨迈步向对方冲了过去,手中还拿着那把刺刀。
库洛洛利落地躲开刀光,他冷眼注视着金发男生的攻击,走廊开始收缩起来。两人追逐着落到一楼的大厅,正当酷拉皮卡经过那副戏仿《呐喊》的画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抬头一看,是墙壁上的画作长了一张怪物的脸,抓着酷拉皮卡肩膀的手是从画里伸出来的,画中那张扭曲的嘴声嘶力竭地大笑着。
它夺过他手里的刀,刺刀锋利异常,就连冷却服和西装也无法构成阻碍,并未经过太长时间,酷拉皮卡的皮肤已经被划下了数道血刃。
库洛洛站在距离他三米的位置,目如寒冰,凝视着极尽凄惨的金发男生,宛如那是诡谲的崭新风景。
在他看来,幻影旅团成立的初衷是为了调查同伴的死,是从莎拉莎死后就发誓要对抗生死、捍卫尊严的约定。去寻找逆时钟也好、彩色卵也罢,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找到答案,哪怕逆转时间也在所不惜,即使变成恶魔也会保护同伴生存下去,因此金发锁链手的复仇压根不值一提。
“在你死前最后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我们确实是夺取了窟卢塔的火红眼,这事对于旅团来说,只是很普通的一次活动。你们似乎还保存着再度引发灾难的火种,不是被称为「恶魔的师徒」吗,也算是世界的隐患吧。”
闭嘴!!!
鲜血顺着酷拉皮卡的脸颊缓缓流下,他挣扎着翻过身来,画作中的恶魔索性挥刀而下,他反射性地用手肘遮挡,却被顺势削去几片皮肉,紧接着血沫翻飞于半空。
此时在酷拉皮卡脑中,设法复仇的念头已经远远强过逃命,在暴怒的驱使下,他只靠手肘向外支撑,刀刃对着肩头再度划下了一刀。鲜血喷涌而出,将他尚未完全染血的正面浸满猩红。
库洛洛冷眼旁观着他的垂死挣扎,没有任何说话的打算了,他对复仇者失去兴趣,转身朝门外走去。
下一秒,库洛洛一个踉跄,他忽然失去力气,在原地顿住了。一根长长的锁链从库洛洛的背后穿透皮肉,直达他的心脏,锁链连接着金发男生的手指。
这是…曾经中过一次的念能力。
锁链手可以用念?他的能力没有消失吗?
为什么?
“看你的表情是还没明白吗?”酷拉皮卡重复着之前的对话:“从一开始我就没说过不能使用念,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什么恶魔的师徒之类……”
说不定是种族的加持呢。
敌人敢背对他,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酷拉皮卡将锁链尽头审判的利刃抵住男人的心脏,赤色的双眼在暗中发着光,他吐出一口血:“你也去死吧,下.三.滥。”
——眨眼间扎破了对方的心脏。
一瞬间,整个洋馆都仿佛在瑟瑟发抖,一阵阵木材之间摩擦的尖锐声响震耳欲聋,房屋不断扭曲变形,发出剧烈的惨叫。整栋房子似乎想拼命挣扎,却翻滚着撞了好几下,轰的一阵咆哮之后,又滚向了荒山。
从几年前木川的事情就能看出来,“养”恶魔在无形之中是要进行等价交换的,恶魔需要人类提供能量,而交易者受到创伤也会跟着减损恶魔的生命。
酷拉皮卡收回锁链,隐约之中,他看见其他几个同伴还有大小姐全都被房子“吐”了出来。洋馆变为一团被烧毁的肉球,越滚越快,起初的一两秒还不见动静,可转瞬之间,就把他甩飞了。
酷拉皮卡向着旁边那弯月牙形的湖泊跌落,像烟花般从山顶落入湖面,他好像听见了弗雷德和旋律的喊声。
霎那间,眼前的画面变为湛蓝的天空。他卡进了别的层级,自某个海域的日出天空直直下落。
酷拉皮卡在下坠,倒映在眼中的朝阳却在升起。
为什么这种时候他的脑海里会浮现父母的脸呢?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走马灯吧。
他想起家乡、父母、派罗,想起春天的杉树:故乡的岩石上布满苔藓,每次天亮的时候,天空的一角都被太阳撕开,落下像是瀑布般的亮光照耀着杉树。虽然雨水很多,但晴天的时候非常温暖,有一年春季还下了一天的雪……
他的孩童时代大多如奇迹般,封闭于馥郁难知的纯净幸福里。过去的日子隔着烟霭与日出,偶尔悄悄露出凤毛鳞角,其中含有父母最初的面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