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俗世之人,受这么重的伤,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少则也要卧榻一段时间。
没听到别的动静,萧玄厚不知道容离在不在,他就这样安静地依靠着石壁坐着。胸前衣襟敞开,药粉之下,伤口内里已经开始愈合,只剩下外表看着狰狞吓人。
他从自己的储物袋取出长长的布条,这是一种侵染了特殊灵药液之后晾干的布条,用来包裹伤口,再好不过。
萧玄厚艰难地为自己包扎,有容见此,有些于心不忍,索性开口道:“萧师兄,我来帮你吧!”
听到这个声音,萧玄厚的动作一顿,无神的眼睛向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尽管什么也看不到,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高兴,“如此,我在此谢过容师妹!”
他的记忆中,因着初时的不入其法,他经常受伤,受了伤基本都是他自己包扎,这样父亲看不到,便不会拿他同同龄的族人相比,也不会同母亲产生争执,病重的母亲也不会因此过多悲伤。
有容走到萧玄厚的身边,接过他递过来的布条,整理好手上的布条,再抬头便屏住了呼吸。
少年将布条递过去之后,便抬手褪了自己的上衣。
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就这样完全展现在眼前,配上他闭着眼睛一脸无辜,似乎忘记了对面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女。
瞬间,有容便感受到两处鼻孔一热,便有什么流下来。
这边萧玄厚久久没有等到对方的动作,有些疑惑地问道:“容师妹,怎么了吗?”
“你等会儿!”说完,有容就急忙跑了出去,等处理好自己的窘况,才返回。
手中的布条,透着药香,有容拿它来给萧玄厚包扎。
因是绑在胸膛,二人之间难免凑近。
果木香萦绕鼻间,萧玄厚后知后觉,他这样光着膀子在一个姑娘家面前,似乎不妥。
因此他有些尴尬,抬手想要摸摸鼻尖,忽然他的手被抓住,一个声音近在咫尺,“你干什么?”声音似乎夹杂着一丝羞恼。
“啊!我,那个,就是”萧玄厚讪笑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随便诌了一个理由,“我就是脸上有点痒,我挠一挠,挠一挠。”
有容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甚至在打结时,不轻不重地用力了一下。
“嘶!”虽然伤口内里在愈合了,这样的举动,还是让萧玄厚疼了一下。
听到对方这一声痛呼,有容满意地笑了。
“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
少年有些不满地嘟囔一声,却在听到对方的询问后,想到什么,没再继续,他披好外衣,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是一种畅快的笑,有容顿时有些好奇,“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一些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
“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狗,牙还没长齐。有一次,我不小心压到了它的小脚,它张嘴就要咬我,可惜还没长齐牙齿,它被硌得嗷嗷叫,当时我也是这样笑的。哈哈!”
“小狗!我?”有容有些生气,就冲他受伤的褪打了一下。
萧玄厚顿时停下笑声,求饶着。
就是这样一个对话,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他的笑似乎有感染力一样,也让她跟着笑起来。
“那只小狗后来呢?”
“后来啊!它变成了一个姑娘,还帮我包扎伤口。”
“你又拿我开玩笑!不理你了!哼!”
“别,别呀!我错了!”
“那你说说,那只小狗后来怎么样了?”
“小狗死了,我没能保护它。”萧玄厚的声音有些低落,那只小狗被长辈亲手摔死,只因为长辈说他不务正业,不好好修炼家族功法。
“我,对不起啊!我没想到······”
“没事的,不要感到抱歉!”萧玄厚打断对方的话。
“萧师兄,你挺不一样的!”有容看着他,由衷地说道。过去的几年,她从未有过这样畅快的心情。
逃亡的日子,无处可倾诉,尽是孤独。
“哪里不一样?”萧玄厚有些意外对方这样说。
“就是,没想到,和你相处,挺开心的!”
“那容师妹平时,很少说话吧!”
“你怎么知道?”有容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萧玄厚神秘一笑,“感觉!”
“感觉?”
“没错!就是感觉!”他又说道:“容师妹平时该多笑一笑,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只是可惜,我现在看不见你,不能一窥芳颜了!”萧玄厚语气可惜。
“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
“真是迷之自信!”同时,有容心中有些不确定起来,她笑起来,真的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