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重新审视一番楚向晴,末了想了想,还是过去把药包拆开,里面各种瓶瓶罐罐,标注着用于何处,看起来挺细致的。
楚向晴的衣服包袱包括日常穿衣和睡觉时穿的衣服,分别用两根细线捆着,共同藏于一个包袱,少年拿的时候没有细看,全部抢过来扔给楚向晴一件睡衣。
不得不说这日子过的还是挺精细的,出逃也没忘记带漂亮的衣服,属实有贵人架子了。
他扔给楚向晴那一件是用金丝绣着花团样式的白色睡衣,长能遮腿,楚向晴虽然看不见,但穿的时候还是能凭着记忆里的手感,把腰带绑起来,勒出惊人的腰线。
“把衣服脱了,背过身,给你的伤口上药。”少年命令他,手里端着药瓶。
楚向晴也不怯什么,重新把腰带松开,没有脱掉只是褪下。“前胸也有一些,麻烦了。”
少年:“……”
“好。”
少年迅速将药抹上去,看到那些被鞭子抽开的肉,突然问道:“疼吗?”
楚向晴手藏在被子里蜷缩了一下,感受到指尖的痛感后,他说:“不痛。”
少年没接着问,他看到楚向晴肩膀上的一块疤,很浅,应该是后来用了怯疤的药,少年依稀记得那是他用箭伤的。
他回忆起刚刚在瓶瓶罐罐中看到一瓶怯疤膏,反正上药都上了,那就上彻底一点,于是抹完鞭伤后就去弄那块疤,同时也找到了其他的伤口。
“做人真不容易,尤其是做上位人的,还要承受各种疼痛。”少年感叹一声。
楚向晴闭着眼,这么久他也有些累了,虽然说这里有个时不时找茬的少年,但也算是久违的宁静和平了。
上完药,少年松了口气,直面这些伤口在人的身上出现,还是有些沉重的,不过还好,都过去了。
“对了,我还有药没煮,你去洗澡吧,药包拿给我,我去后厨煮一下。”楚向晴提醒了一句。
少年这才想起某个人还要吃药,真是心累,也不知道他这一身毛病,身边人怎么照顾得来,而且现在也只剩下两个女的。
“不用了,我去煮,你乖乖在床上呆着,快点把伤养好了,不然我还玩什么,真的是……”少年有些气笑不得,真有点像在给自己找罪受。
说完他就拿起药包去旁边的厨房里面煮药,目测还要半个时辰,就先去洗澡。
期间他回来拿出一条绳子把楚向晴的腿捆上,避免人家跑回去跟夫人偷偷相见。
对此楚向晴表示无语,但也没阻止,毕竟是某人的恶趣味。
少年洗完澡后回来看到楚向晴靠在床头上,好像在歇息,于是就去厨房看了一下,已经快煮好了,少年就等了一下,煮好后倒在碗里端进去。
少年不禁有了个疑问,到底谁才是欠债的人。
他碰了碰楚向晴,楚向晴动了一下,问道:“你弄好了?”
少年“嗯”了一声,“碗有点烫,得放一会。”楚向晴没有吭声。
估计着差不多了,少年将碗端起拿给楚向晴,“手伸出来,摸到碗就接过去。”
楚向晴依言举起手,结果少年看到他手指上缠着的布条,迟疑道:“你手受伤了?不会给我把药弄撒了吧。”
楚向晴把手收回,声音有些低沉,“手也被行刑了,还没恢复,碗可能会端不住。”
“你刚刚手没碰水吧?”
“……没有,我刚刚避开了。”
“我刚刚上药的时候怎么没说你手也受伤了,害我得重新给你上。”少年没好气地说道,想着药也还烫,先上药也没关系。
于是他把伤药拿出来,都是同一种治伤药,少年说:“把手伸出来,布条能解开吗?”怪不得他在包袱里看到那么多布条,原来有一些是缠手上的。
他又想起来自己没给他背缠布条,一时有些想不干了,但是想到楚向晴好了之后能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又忍着给人呼哧呼哧地干活。
少年把手指上缠着的布条解开,看到指尖那处的有点糜烂的模样,又收回自己的一些想法,安安静静上完药后,再小心翼翼地缠上新的布条。
背上的布条就不缠了,伤口歇歇风才能好得更快,这个阶段结痂了,透风才好一些。少年就把碗端起来,“张开口,喝药。”
楚向晴感觉到碗就在嘴边,于是他张开嘴,把苦药喝完,还没喘口气,嘴里就被塞进去一颗糖。
“包袱里有的,你那女人倒是贴心,把你弄的服服帖帖的,我倒像是个新上手的奴仆,干什么都慌慌忙忙的。换作以前,你府上怕是轮不到我去伺候了。”
听着少年似埋怨似阴阳怪气的话语,楚向晴静了一瞬,末了道:“少侠大恩大德,待楚某出人头地,便邀你做我府上的贵客,锦衣玉食,美人环膝。”
少年“切”了一声:“我可不稀罕那些。”
楚向晴莞尔:“我也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