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惜妍拜托律千川带她们去一趟月城衙门,她想查一下关于任惜夏和她母亲的资料。
有律千川在真的很方便,他只是掏出表明身份的令牌,衙门所有人都对他恭敬有加,郡守还特地交代给所有人说只要是律大人吩咐的事情一定要尽全力配合。
不得不说权势这东西真的是很好用,无论是之前在平双县的湛子冥还是现在的律千川,或是帮她开了剧院的苍宸一,她既享受到了他们给她带来的便利,同时也感受到了她与他们的参差,惜妍看着前方的他们,笑容渐渐凝固。
衙役将他们带到了户籍室,然后就让户籍室的衙役帮忙找出任惜夏的户籍档案,他们就在一旁等着。没一会任惜夏的档案就被交在了律千川手里,千川直接递给了惜妍。惜妍说了声谢谢后,便径自翻开了惜夏的档案看了起来。
户籍档案记载的信息并不是很多,只是些基本信息,当她看到生平最后一条写着跳湖自尽而亡的时候,惜妍的眉头不自觉的便皱了起来。她又认真的翻看了两遍这字数不多的档案信息,其中有两条引起了惜妍的注意,其一是她母亲的名字,惜妍指着户籍档案上的任小柔,问一旁的繇曦,“繇曦,我们今天在她家听到玲姨叫惜夏母亲喊得是不是忆柔?为什么这里写的是任小柔?”
“嗯,是忆柔,她喊了好几次。”繇曦确认。
“为什么要叫她忆柔,明明忆柔和小柔比起来,小柔才更像是小名?”惜妍不解,惜妍又翻看了任小柔的资料,上面的记载更加简单,原来她并不是丽州本地人,她的家乡原在江州,但十几年前由于家乡发生洪涝,家园被毁,父母离世,于是一个人流亡到了丽州,而惜夏就是她到了月城不久后生下的。而这一切均是她自己在丽州统一登记流民信息时说的,关于她之前的档案据说是被洪灾毁了,查不到了。
惜妍悄悄的跟繇曦说,“我觉得惜夏母亲的身份应该也有点问题,不过在惜夏死亡这件事上应该不是重点,她们母女这十八年来在丽州都一直这么相安无事的生活着,而且惜夏死后她母亲依旧还活着,如果是和她母亲身份有关,那么她母亲现在应该不能这么这么完好的躺在家中。”
“嗯,我同意你的说法。所以关于她母亲的事情我们后面再看,重点还是看看她死亡前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繇曦跟着说道。
惜妍于是指着户籍档案上的另一条疑问点,问道旁边的衙役,“麻烦请问下,这里记载着半年前任惜夏涉嫌伤人,这个案子最后结果是什么?这里面怎么没有写。”
衙役接过档案,看了看,然后突然想起来,告诉惜妍他们,“哦这个伤人案我有印象,当时闹得还挺大的,好像是她给一个孕妇推到了,结果导致孕妇流产,那家人闹了很久,最后结果嘛,也就随着任惜夏的死过去了。”
“那她自杀是因为这个事情吗?”惜妍追问道。
衙役摇了摇头,抱歉的说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哦哦。”惜妍随即又问道:“那么关于这个伤人案的案卷记录可以拿给我看下吗?”
带她们来的衙役是个聪明人,之前看到律千川对待惜妍的态度,对于她要求不敢懈怠,忙应道:“可以可以,案卷记录不在这屋里,请您三位和我去隔壁案卷房吧。”
“多谢,麻烦你了。”惜妍礼貌道谢,于是三人又跟着离开了户籍室,去了隔壁。
很快,惜妍便又拿到了关于惜夏伤人案的案卷资料,事发地点是在玉锦绣坊,惜夏和她母亲都是绣坊的绣娘,受害人则是玉锦绣坊的少夫人,当时怀有五个月的身孕,据她所说是被惜夏推了一把,导致自己跌倒撞在假山上流了产,而惜夏则一直否认是自己推了她,她说当时她看到少夫人在花园摔倒,自己好心上去搀扶,叫人,她是想救她。两人说辞南辕北撤,当时现场也没有第三人能证明二人的言论,郡守无法判定二人究竟谁在说谎,案件于是搁置了起来,郡守是想息事宁人,毕竟任惜夏这个小姑娘看着并不像是有如此歹毒心肠的人,但是玉锦绣坊的主人家坚称是惜夏伤人,一直来衙门吵闹讨要说法,所以这件案子一直争论到最后直到惜夏死亡,也没能得出个结论。
惜妍看完手中的案卷记录,问旁边的管理案卷的衙役,“请问这个案子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吗?后面还有出现新的证据或人证吗?事实真相到最后也没有弄清楚?”
衙役摇了摇头“没有”。
另外那个带着他们来案卷室的衙役,站到前面跟他们说:“这件案子我记得,当初是我负责跟进的,从头到尾除了双方当事人之外,没有出现过任何人证,物证,衙门一直是想私下调解解决,可是双方都不愿意退一步,任惜夏坚称自己是被冤枉的,而魏家也一直闹着说她害死了自家孙儿,一直来衙门闹,所以才会一直拖着没能结案,直到任惜夏自杀死了这件案子才堪堪了结。”
惜妍又问:“那根据你们还有郡守衙役大人们多年办案的经验,你们觉得事实应该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