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摩卡的名字。
她的透明伞已经用了很多年,伞面上分布着大小不一的洞,较为大的破洞已经被她用专门胶带补好。伞面的内里还被她贴上文字,这是一把特别的破伞。
这样一把简陋的伞根本挡不住大雨,纱织的脸上留下冰冷冷的水珠,她已经分不清这是雨水还是泪水。
无功而返的纱织回家后,拿起纸巾抹去脸上的水,纸巾一张一张被扯出,她已经止不住泪,陷入无尽的孤独和内疚中。
又是空荡荡的家……
外面那么大的雨,摩卡会不会出事……
纱织抱着腿轻生啜泣,衣服被雨水打湿,但她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
摩卡……它好像戴着项圈。
纱织找到最近通话,再次按下通话键,没等对面开口她就开始说话:“前辈,求求你帮帮我。”
这次凤镜夜听到的不仅是她的鼻音,还有抽泣声。
“摩卡自己打开门走丢了,它的项圈里是不是有GPS。”
“外面雨这么大,如果被淋湿了就快去洗澡。”他顿了一下,冷静地回道,“别着急,我会把摩卡带回来的。”
挂断电话后,他立刻拨通凤家团队的电话,打开电脑找摩卡的定位,顺便叫来司机准备出门。
凤裕美看到原本在做公关部报表分析的弟弟突然停下手头的活,她问道:“外面下大雨,镜夜出去干什么?”
“朋友遇到点事,我去处理一下。”凤镜夜着急出门,没跟姐姐详细解释。
纱织原本已经慌得失去理智,听到凤镜夜的声音仿佛找到了救星,这才有心情去洗澡。
汽车行驶到纱织附近的公园,他透过窗户看到一只毛发被打湿的金毛站在设施旁,它摇脑袋甩水,无措地东看西看。
“停车。”
司机下来替凤镜夜打伞,他走到狗的面前,双手抱臂打量这只落水狗。
摩卡看到熟人,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眼中有了光,它自觉走到凤镜夜身边,跟着上了汽车后座,车子开往纱织家。
凤镜夜拨通纱织的手机,告诉她摩卡找到了。
听到摩卡没事的消息,刚洗完澡地纱织情绪稳定了些,但还不能完全平静下来。
这一段路不算远,司机停住车,凤镜夜没有下车的打算,而是把目光转向那只湿漉漉的金毛,原本干净整洁的车因为它也变得湿漉漉起来。
摩卡目不转睛地看向自己的家门,它想回家。
凤镜夜抬手上抬眼镜,喊起它的名字:“摩卡。”
摩卡的目光移到他身上,等待这人的话。
“你待在车里。”凤镜夜对它说完话,又对前座的司机吩咐道,“把伞给我,我一个人下去。你看好狗,别让它下车。”
摩卡被无情地留在车上,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它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摊上大事了。
家里的门铃响起,纱织正拿着毛巾擦头发,她来不及收只得顶着这副模样去开门。
举着黑伞的凤镜夜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头上搭着毛巾的纱织和她未干的发梢,眼角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身上穿着成套的睡衣,不同于她平常在学校的文静模样。
“放心,摩卡在我车上,最近几天把它放在我那边让人教教它什么事不能干。”凤镜夜视线转向伞架,放好自己的伞,走到纱织面前抬手覆上她的额头,“温度还是偏高,原本发烧不该洗澡,看来你刚才有去外面找过。”
纱织病得没精力照顾摩卡,她没理由拒绝,低声道:“谢谢前辈。”
“你的伞怎么用成这样?怪不得会被雨打湿。”
这是纱织的伤心事,心情又止不住地低落,轻声答复:“每次去便利店我的伞都会被人偷走,但是把破伞里面贴上诅咒的话,就没人敢偷我的伞了。我心爱的伞都被别人拿走,最后只有它了。”
“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是今天状态不太好,控制不住心情。”纱织越讲越难过,“因为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才养了摩卡,又因为自己的疏忽让摩卡走丢,我是不是不应该把摩卡带回家。”
凤镜夜从口袋里翻出手帕:“要我帮你吗?”
他话是这么说,手已经带着手帕碰到纱织的脸,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
凤镜夜见状收回手,把人揽到怀中,原本两人就站得极近,他拉人的动作毫不费力。
“纱织把摩卡照顾得很好,你是个称职的主人,接下来几天我会让人教它哪些事情不能做。”
纱织冷静下来才发现刚才自己只顾着伤心,没注意到两人现在的姿势太过暧昧,手忙脚乱地转移话题。
“我先去吹头发。”
留在屋里的凤镜夜看了几眼她放在架子上的书,都是有关训练听力方面的书籍。
趁着间隙,屋外又来了一波人,是他刚才找的家庭医生和家政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