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房?”孙龙夸张地提高声调,仿佛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们搞错了吧,这里就是一间普通的杂物房。”
秦三淼自然不信,面色平淡地抬起手指指着某处,“哦,那这血哪来的?”
张阳云害怕地攥紧弟弟的胳膊,立即朝着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
别说个半大少年,就连孙龙也被唬住了,失声否认,“怎么可能,都过去这么……”
话还没说完,他险险停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一旁扎成刺猬模样的郑义天恨铁不成钢地翻着白眼,要不是身体受限,就要亲自上去捂嘴了。
孙龙自知坏事了,也不装了,将手中的匕首亮出来,比在胸前。
“知道了也没有关系,毕竟你们的下场也会和他们一样!”
说着就握着匕首冲了上来,孙龙心中不屑冷笑,就凭个变戏法的丫头片子,还想吓唬谁?
眼看着白刀子近在眼前,秦三淼仍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
“怎么就不听劝呢,好商好量的还不乐意吗?”
“咻”一样东西骨碌骨碌滚到脚下,孙龙目不斜视地冲上前,丝毫没有注意那颗褐色的松果。
张阳云紧张地大喊,“小心!”虽然孙龙并不是传统意义的好人,但至少还是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她没办法坐视不管。
听到身后的叫喊,孙龙连忙刹住脚,但已经来不及了,稀松平常的松果爆发出一阵强劲的气息,瞬间把他掀翻在地。
张阳云小跑着将孙龙扶起,刚摸上他的胳膊,就被用力甩了出去。
“滚,别在这碍事!”孙龙眼神越加阴鸷,偏头往一旁的地上啐了口,“看来的确是外边来的人啊,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话音未落,他再次提起匕首向秦三淼冲去。
“怎么就这么暴躁呢,我们也不过是恰好路过而已……”秦三淼边后撤边闪躲,嘴里仍旧解释着。
“就是打听点情况而已,用不着反应这么大吧?”
她蹙着眉毛,感觉到这村寨的奇怪之处,这得被外地人坑得多惨才能这么应激啊?
挥出去的刀子落不到实处,孙龙一身蛮力被耗得七七八八,他喘着粗气叫骂,“说得比唱得还好听,都是骗人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孙龙挥刀子的动作越加凶狠,眼底发了红,眼看着就要抓到秦三淼。
张阳云愣怔地看了一会,这会刚记起正事,拉着弟弟就要溜走。
刚走两步,一个高大的阴影挡在面前,拦住了道路。
郑义天逆着光的身影衬得他脸色十分不好,他下意识伸出手拉住了张阳云的肩膀,“跑什么跑,去帮忙啊!”
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张阳云苦笑着回头,正要拒绝,突然眼神定在郑叔身上,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东西,掉了……”
低头往自己胳膊看去,郑义天这才发现扎在身上的细针不少已经脱落,怪不得那种疼痒的感觉不见了,连手臂都灵活了不少。
他轻轻用手指捻起其中一根,稍稍用力就将它拿了下来。
“哼,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紧接着跺脚抖动身体,不到片刻,就将身上的松针抖落。
看着孙龙和那女娃缠斗着,他正要上前帮忙,突然一道淡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是你的话,不会过去。”李骰举着手枪对准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黑黝黝的枪口对着郑义天,他却咧嘴一笑,“别装了,这时候哪来的手枪。”
就算是枪是真的,子弹也早就用完,不过又是拿来吓人的而已,郑义天一点也不慌,迈开腿就要往孙龙那边去。
脚刚抬起,就听见一声微弱的讥笑,紧接着密如暴雨的松针像不要钱似的疯狂从枪口涌出,顿时布满了四周的地面。
没想到枪里射出的居然是这种东西,郑义天毫不畏惧地将半悬的脚落下,心中暗嘲,不过是些软不拉几的东西,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他信誓旦旦的想法在下一秒就被打破了,脚底传来的刺痛令他顿时收回脚,支着脚单立不停地在原地打转,但还是没能缓解钻心的疼痛。
都说十指连心,但其实脚趾也连心,郑义云毫无形象地挣脱鞋子,果不其然看到脚底板一片赤红。
“你说你,为什么不听劝呢?”李骰将手枪放下,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一片的张阳云姐弟俩,“别乱跑,对谁都好。”
咽了咽口水,张阳云低头看着自己陈旧的鞋子,溜走的想法再一次破灭。
另一边,秦三淼对这样毫无乐趣的追赶游戏终于厌倦了,在又一次躲开匕首时,趁着孙龙体力不支,并起手指迅速凑近,猛地劈上他拎刀的手腕,瞬间夺过匕首。
“!”武器脱手是打架时的大忌,孙龙没想到自己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