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里面的信件拿出来,薄薄的一张纸上,就写了一句话。
“十月二日晚,东郊荒楼。”
好几次想把纸张揉皱扔出去,他最终定了定神,盯着那张纸咬牙切齿,“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我实在是不明白,这孔瞎子不过是白鸢楼底下的一条狗,你为什么要大力招揽?”
一个人影慢慢显现,白礁状是十分不理解,悠悠地开口。
徐英耸了耸肩,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在白礁看不见的地方,徐英冷笑一声,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摆脱你这个阴魂不散的疯子!
那天夜里,白礁如何控制那些□□的园民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他竭力阻止,所有人甚至包括未经人事的小孩,都要成为末影竹的傀儡。
这人根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那晚清冷的月光下,白礁微微扭头,有些不解徐英为何阻拦。
“只要阿影将根须插入每个人的脊柱骨,那整个园区就彻底是你的了。”
平淡的语气,仿佛一旁张牙舞爪的竹子插入的不是脊柱骨而是花瓶。
我的园区?徐英当时都快气笑了,从这一晚开始,齐鑫工业园就改姓白了!
“人类真的好难懂啊......”白礁喃喃道,“还好,有小影陪着我。”
一簇竹叶从身后攀上来,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知道,你说你遇见了熟人对吗?”温柔地将微卷的竹叶展开,他带着一丝笑意,“那我们改天去拜访拜访好了。”
“啊啾—”把所有人都赶走,小陶把外边门窗锁好,就往房间去。
揉了揉鼻子,他刚拉开房门,惊奇地发现没有落脚地地方。
不大的房间里,除了躺床上的谈萤,李骰和向川泽都局促地站在一旁。
因为满地都是倒得东歪西扭的水葫芦。
瞥一眼孤零零地站在桌子上的李秋雪,他简直匪夷所思,“虽然你那啥很强,但也不至于这么糟蹋吧?”
水葫芦的繁殖能力在植物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但现在这是……在当小白鼠?
李骰蹲下身去,细致地观察起离得最近的水葫芦。
这些水葫芦刚有意识,就被他抹上了谈萤手臂刮下来的花粉。
再经过一系列自残自虐行为之后,无一例外地倒头昏死过去。
这种情况很奇怪,从李骰的角度看,这一堆水葫芦全死了。
但是在李秋雪那,它又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些联系。
“我怀疑……这些都是假死。”李骰突然起身,看向床上的谈萤。
向川泽探了探鼻息,又观察到谈萤的胸口毫无起伏,只好肯定了李骰的说法。
“明明这尸花还长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假死?”李骰还是不解,盯着地上的水葫芦陷入沉思。
就在大家毫无头绪的时候,李秋雪大叫一声,抖着叶子指向某处。
一个瘦弱的水葫芦慢慢站起来,直愣愣地朝着某个方向迈步。
陆续有其他水葫芦起身,耷拉着脑袋自顾自地跟着第一个出了门。
看着越来越多的水葫芦诡异地排成队,李骰打了个冷颤,“这叫什么?赶尸?!”
“那阿萤……”向川泽担忧地看一眼床上的人,所幸她没有真的站起来排上队。
小陶拍着翅膀跟了一会,突发奇想,“这不会,就是要去找下毒的那个人吧?”
李骰眼睛一亮,“很有可能!”跟着这群水葫芦,就能找到那个人了!
李骰和小陶正想偷摸跟在后边,突然房间里传来向川泽的惊呼。
原来是谈萤坐起身了,苍白的脸上漆黑的瞳孔,空落落地望着远处。
他情急之下拉住手臂,却被触手的寒凉吓得一抖。
“不能让她去,跟着那群小矮子就行。”小陶当机立断,就要再次把谈萤敲昏。
“不行!”李骰连忙拉住小陶,“这人就是冲着谈萤来的,如果不见人,肯定会溜走的。”
似乎也有点道理,“总不能这一大群浩浩荡荡地过去吧?”小陶急的不住地抓着脑袋的羽毛。
“把他们叫回来吧,我陪阿萤去。”向川泽跟着谈萤来到水边,目光沉沉。
谈萤顿了顿,慢慢抬起脚,稳稳地站在水面上,一步一步执着地朝前走。
向川泽跟在身后下了水,粗长的鱼尾一摆,跟紧了眼前的人。
李秋雪及时地切开和水葫芦们的意识连接,现在全都变成了寻常的植物,飘荡在水面上。
“我们不去?”李秋雪还挺好奇的。
“你当秋游啊?!”李骰没好气地一个爆栗,“人多反而引起那人的警惕。”
直到人影越来越小,几人回到房间,没注意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