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个顾客都没有,反倒是遇见了划着皮划艇路过的李骰两兄妹。一问才知道,因为这雨,学校决定提前放学,这两天先放假。
小姑娘穿着浅粉的雨衣,一手抱着书包一手撑着伞。伞堪堪遮住李骰的脑袋,正吃力地划着艇。
许是觉得蹲在店里隔着玻璃巴巴望着的谈萤可怜,扬声,“等着,我先把小桐送回去。”
后来也有几条船经过,要么挤了不少人要么放了不少东西。
李骰到的时候,谈萤刚泡上泡面。他瞥了一眼收银台后端坐的人,不由得无语,“你真是坐的住啊。”
谈萤没应,起身去货架上拿了个卤蛋。奇怪的事情遇见得多了,有啥坐不住的,该吃吃该喝喝才是正理。
“你赶紧的!”李骰没好气地说,拿过谈萤放桌面的钥匙,就要去开仓库的门。
看着他麻利地搬出几袋米面,又返回去拎了几提矿泉水。
谈萤忍不住了,“你够了啊,趁火打劫也要有个限度。”
李骰没管她,又从仓库深处扒拉出几只手电筒和一盒香薰蜡烛。
谈萤赶紧扒完剩下的面条,接着钻进仓库。看着那忙碌的身影,眼看着就要骂人了。
没等她开口,李骰倒是先出声,“我把东西整理好了,耐泡水的放底下,剩下的都摞在高处了。”他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谈萤,“我可不想等兰姨回来,发现她店被淹得一毛不剩。”
“……”这不就尴尬了,谈萤忽地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默默地给李骰侧身让路,又像个鹌鹑似的跟在他背后。
李骰边走边看了看外头的雨势,“照这个下法,今晚就能淹上来。货架上的管不了了,你自己看情况拿点……”
说是这么说,但是人还是弯着身子不断地把底层货架的东西搬到上层。
直到上层货架再也放不下了,俩人才停手。又把搬出来的米面矿泉水搬上皮划艇上。最后两人一块上去,李骰划艇,谈萤撑伞盖着那堆怕潮的米面。
临走时她回头看了眼这个呆了几个月的便利店,谈萤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那是她第一份工作,谁能想到以这样的结局结束呢,还不知道大姥姥回来怎么办呢。
想到大姥姥,昨晚那些对话又涌进脑海。大姥姥非同寻常的身份和这些怪异的事情到底也没有关系呢……
看着眼前这个埋头划船的身影,谈萤思索片刻,觉得有必要把一些东西告诉他。
“咳咳……”她清了清嗓,决定先循序渐进,“大头啊,你相信这个世界有怪物吗?”
李骰莫名其妙地看过来,“你觉得现在适合讲鬼故事?”四周黑漆漆的,街道两旁的灯也不知道为何不亮了,除了哗哗的水声就只有船桨拍打水面的声音。
虽然不适合,但是她为了朋友的安全,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就是那个老癞头遇见的那种,眼睛跟灯泡似的,还满身粘液……”
李骰许是觉得她想太多了,没回她,只是沉默地划着桨。
“反正我在下水道遇见过类似的,你自己小心点。”见他兴趣不大,谈萤也懒得说了。但是这回李骰反应挺大,船也不划了。
他盯着眼前的人,似乎想在她脸上找到点撒谎的痕迹。
“看什么看,我骗你做什么!”谈萤一脸坦荡,毫不畏怯地瞪回去。
好一会,李骰才愿意相信她的话,“有怪物不也挺正常,这世上未知的东西多着呢。”说着又转回去开始划船。他虽然惊诧,但是也不是不能接收,毕竟他已经……
但是身后又传来一道慢悠悠的声音,令他再也按耐不住。
“除了怪物,可能还会觉醒些奇怪的能力……”谈萤没觉得那些东西是自己独有的,肯定是由于什么契机才能拥有的。所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接着补充,“比如脑海里有个声音说你是几等,你是哪个系什么的,还怪神秘的……”
“什么?!”李骰下意识大喊,“你也有?”
谈萤琢磨着这个“也”字,点了点头。看着李骰一副“不应该只有我这个主角才有异能”的脸色,她用膝盖思考也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为了打击他,她细致地描述了自己觉醒的过程,还说了那两个一听就很牛气哄哄的技能名。看着气得脸黑的李骰,她颔首示意,“到你了。
李骰气愤地转过身,“今早我起来的时候,给小桐的花浇水。恰好旁边有一盆死掉的仙人掌,小桐非说没死,我当时就想着,没死倒是给我立马喝水变绿啊……”他顿了一下,嗓音忽地变得失落起来,“接着就是那道声音,说我是甲等木系,枯木逢春……”
谈萤听完了,思考着这唯三的案例有何相似之处。如果硬要靠拢,那就是当事人都表达了一种意愿,才会觉醒相应的能力。比如她讨厌水,所以积水散开停止下雨;而李骰是想着死去的植物重新喝水变绿……
似乎有点道理,这边谈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