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和威名赫赫的顾老将军联系在一起。
更何况还是个跟乞丐抢东西吃的老头。
李清寒上下打量顾老将军，“我的眼力比寻常人要好上一些。”
顾老将军哈哈大笑，那叫一个粗犷，“我看是好上许多吧。”
“话说回来，您既有心做好人，又为何不直接把这乞丐带回去？”她追问道，“反倒是叫他跟我走。”
顾老将军扶了扶破草帽，笑从他脸上淡去，“我要是想叫他跟你走，那就不会浪费这么长时间了。”
李清寒恍然大悟，“啊，顾老将军是说我妨碍到你们了，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她话说得极没有诚意。
“不妨事，大概你和这孩子有缘吧。”顾老将军一摆手，一脸的大度，“等这孩子吃完了，你就带这孩子回沈府吧。”
李清寒没答应也没拒绝，“您还没说为何不带他回去呢。”
顾老将军沉默片刻，长叹了一口气，接着他压低音量，神秘兮兮地对李清寒说：“我确实是不方便把他带回去，她是一个小姑娘！虽然看起来确实不像，但她的确是个女儿家。”
他说这话时一直看着李清寒，话都说完了也不见李清寒有任何变化，眼中连一丝意外都没闪过，如同早就知道了小乞丐是女儿身。
‘不应该啊……’顾老将军有些纳闷，思虑片刻，他又凑过去重复了一遍，“我说她是个女儿身。”
“顾老将军，我还算年轻，听力没下降，能听到您的话。”李清寒道。
顾老将军往后退了一步，默默给她打上了面瘫的标签。
“管我叫老伯就行。”顾老将军道：“我跟你也解释过了，这回我能走了吧。”
李清寒回头看了眼小乞丐，“顾老伯，你们将军府总不可能没有丫鬟吧，您把她带回去做丫鬟也行啊，何必在这大费周折呢。”
“嘿，你这个没眼光的。”顾老将军不悦地说：“你别看这丫头长得小，力气可大着呢！让她在那破宅子里做丫鬟不是浪费了吗！”
“她在我身边也只是做丫鬟啊。”李清寒说。
顾老将军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李清寒，“你不止没眼光，还不会用人，她在你身边不止可以做丫鬟！还可以称作侍卫保护你。”他两手一拍，“一举两得。”
“而且这小妮子前半生凄苦，你待她好，给她吃，给她穿，给她住的地方，她绝对会对你忠心耿耿，以命相护。”
“天上可不掉馅饼。”李清寒没有因顾老将军的话而产生动摇，“顾老伯，你既然觉得她是块好料子，那就把她交给顾枳将军，在顾枳将军的手底下，她会成为保护天齐的利刃。”
“或是在打磨过后，交给您的小女儿顾希，她也能保护顾希不是吗？”
顾老将军沉默片刻，烦躁地说：“我不是说了吗？她跟你有缘。”
“反正这小妮子归你了。”
他像是个怪脾气又惹人烦的糟老头子，把这些话说完，就不管不顾地转身离开。
李清寒没有阻拦，就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小乞丐这时也把桌上剩的东西都吃完了，馄饨摊的老板给她添的一碗馄饨，她也吃得一干二净。
小乞丐走到李清寒身边，拽了拽李清寒的衣袖，她模仿小春的叫法喊道：“小姐，我很有用的。”声音呆愣愣的，光听声音就不像是个聪明的。
李清寒低头看着小乞丐，“嗯……瞧瞧这副模样，看着真是可怜。”
小春走上前，她注意到小乞丐脏兮兮的手，想让她松手，又于心不忍，“小姐，要把她留下吗？”
“你说呢？小春。”李清寒征求小春的意见，“你觉得要不要把她留下。”
“我？”小春也不知道该说留下还是该说不留下，“要是把她带回去的话，老爷和崔夫人能同意她留下来吗？”
李清寒笑了一声说道：“父亲和崔夫人不同意又能怎样，他们不同意的话，我就自己掏钱养她就是了。”
“反正这几日宫中送了不少赏赐下来，德珍公主他们也送来了很多礼物，再不济，永宁公主府的东西也都归我啊。”
“养她这么个小东西还是养得起的。”她顿了顿看着小春说：“小春放心，就算养了她，我也照样能把你养壮实。”
确定李清寒要把她带回去，小春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还有些不舒服，她瘪瘪嘴，“小姐，你还是先把她养壮实吧，我不着急的，不像她，又瘦又小。”
李清寒敏锐地察觉到小春的心情变化，即使小春本人还没意识到她心中的不适因何而来，那微妙的感觉又是什么感情。
她摸了摸小春的头，“小春，把她领回去后，就得麻烦你教她该做什么了，不过等你把她教明白了，你就不用做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练字，休息，还有陪在我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