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啊。”他的眼里带着淡淡的怜悯,“还望你不是逞口舌之快,保重身体。”
李清寒对上他眼中的怜悯,硬挤出一个笑容,“四殿下,你也保重身体。”
周安黎插话道:“唯月姐,你不用担心我四哥,虽然四哥看着身体不好,但其实很能打的。”
首先李清寒没有关心他,其次很难想象周安长很能打,身体不好和很能打也很难放到同一个人的身上,所以八殿下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她转头望着周安黎,千言万语皆在眼中,周安黎没能理解出全部意思,但也看出了一二,他语气加重,“真的,你相信我,唯月姐。”
“我三哥经常带着四哥去校场练武的。”周安黎使劲儿拍了拍周安长的肩膀,“虽然这样看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我四哥其实很健壮的!”
周安长被他拍得猛咳了几声,他眼神幽怨地看向李清寒。
李清寒嘴角抽搐了两下,眼皮也止不住地跳,“八殿下,我信了,我真的信了,你别拍四殿下了。”我怕你把他拍死……
这要真拍出事儿了,算谁的啊。这个疑问是注定问不出口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扇子,被周景韦拿起遮住了半脸,一双眼睛饱含笑意,看起来是在笑。
又一阵风刮起,周安长吹了会儿后站了起来,他没有走,而是对一旁的李清寒说:“唯月姑娘若是为身体着想的话,那就别在这坐着了,往里走吧。”
李清寒刚站起来他又说:“还要麻烦唯月姑娘让你的丫鬟把下面的人叫上来。”
李清寒转头望向小春还没说话,小春就点点头,一副我懂的表情。
也是,都在一个屋檐下,她要是听不到才奇怪呢。
小春走到下面看了看周围的人,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四殿下吩咐你们上去。”
等到有人有了动作,她才转身走了上去。
听到下面的声音,李清寒收了心。
“四哥,等晚些时候让我给你号号脉吧。”周安黎认真地说。
周安长只说了一字,“你?”
周安黎变了语气,“我跟在师父身边也是学到了些东西的,说不定我就知道怎么给四哥调养身体呢。”
周安长思虑片刻,“那就等回府吧。”
“你什么时候学的号脉?”周景韦颇感意外,“记得你去年回来时还说国师什么都没教呢。”
周安黎挺起胸脯把头高高抬起,“号脉而已,很简单的啦,师父教过一遍我就会了。”
四个侍女,三个太监走了上来,还有一个身上穿着最为特殊的男人,看着不像宫中人,男人的胳膊上挂着一个薄外衣,周安长伸出手把薄外衣接了过来,披到身上,披的不是很严实。
修行到如今这个地步,李清寒早已不知冷热,除非有人作妖搞鬼,她是体验不到冷或热的,周安长此举,她也没觉得应该或不应该,淡淡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周安长说道:“虽然是在炎夏,但唯月姑娘还是避着点风比较好。”
“小女在此谢过四殿下提醒。”她客气回应。
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但有人把这话放心上了,一个是小春,一个是周景韦。
周安黎挠挠头说:“唯月姐,要不然改日我也给你号号脉?”
李清寒倒不怀疑周安黎脉号的好不好,他连灵力都有,怎么可能会号不好脉。
“等八殿下得了空再说吧。”她没答应也没拒绝。
周安黎没想那么多,就当李清寒是答应了,他点点头说:“等我有空了我就去找你啊。”
李清寒‘嗯’了一声。
周安长本来还有些怀疑周安黎的能力,但看李清寒都没推脱一句,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在人家面前下他的面子,他把想好的话咽回到肚子里。
“让我猜猜,你这一年都学把脉、抓药、开药方还有煎药,做药膏吧?”周景韦笑言。
周安黎张开了嘴,“不……”他卡了一下说:“不止这些,我怎么可能光学这些就学一年啊。”
他眼珠一转,“师父还带我四处义诊,各种疑难杂症都带我看了个遍,还有草药也都带我认了个遍。”
。
‘这话真假参半。’李清寒对周安黎谈不上了解,但仍一眼看出。
周景韦与周安长倒被他的话哄了过去,周安长悄悄松了一口气,李清寒没有错过他变长的呼气,周景韦背过身,走了两步后停了下来。
他出声说道:“国师是想让你看到民情?还是有其他用意……”这句话的声音不大。
周安黎脸上一片空白,他说得不是很有底气,“师父应该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