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如同没有看到李清寒脸上的震惊、意外,他继续说道:“景韦也一直没有娶正妻,他们兄弟俩年纪相仿,性格却截然不同。”
“但有一样他们俩都想要。”
“想要那样东西的人不止有他们俩,”皇帝脸上露出欣慰,“朕为此感到高兴,高兴他们有野心,也高兴他们的能力都配得上那样东西。”
“真是因为如此,朕不能轻易地定下太子位。”他语出惊人。
“月儿,朕是你的舅舅,所以朕向你保证无论你日后与谁在一起,那人都必须好好待你,不管怎样都不能废除你,对你不敬就等同于对朕不敬,对先帝不敬。”
“至于其他的朕无法向你保证,”皇帝道:“这个位置向来由大局来定。”
李清寒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把脸上的意外尽数收敛,“陛下说的话实在是叫人惶恐。”
“你可不像是觉得惶恐。”皇帝大笑了两声。
“哦对,差点忘了问你的伤怎么样?朕虽已问过给你看的太医了,但仍觉得不放心。”
“托八殿下的福,伤已经好了。”
皇帝一愣,“安黎?”
“是,”李清寒道:“就在前日,八殿下派人给小女送了药来,小女在用过那药膏后伤便痊愈了。”
“派人去送,朕看应是那小子自己跑去的吧。”皇帝叹了口气,眉宇间多了些愁容,“安黎总是那样,想一出是一出,就连朕和国师都拿他没办法。”
“不过他还能听得懂人说话。”
李清寒:谁听得懂人说话?周安黎?
“月儿,你若是觉得他烦了就直接说出来,叫他滚出去就行,你要是跟他客气的话,他会当真,说得委婉了,他又听不懂,直接点说就好。”皇帝摁了摁头,“安黎那孩子,向来是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规矩什么的在他眼里犹如镣铐。”
“或许是因为涉世不深,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你与他说话时怎么直接怎么来,不然你跟他是说不通的。”
“那孩子难得回来一次,大概得缠着你了。月儿,你多担待些。”
说曹操曹操就来,周安黎的声音传了进来,还越来越大,“父皇!您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个不懂事的顽童一样!”
皇帝又叹了一声,眉头都跟着皱了起来,李清寒清楚地听到皇帝小声念叨了一句,“那小子还不如不在宫中。”
周安黎大步迈了进来,孙公公跟在他的旁边,急得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
孙公公擦了擦头,刚要行礼请罪,皇帝就摆摆手说:“你不用多说了,朕知道是怎么回事,错不在你,下去吧。 ”
孙公公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他弯下腰,如释重负道:“是。”
周安黎进来后看也不看皇帝一眼,他的视线径直落在了李清寒的身上,这李清寒身边没有别的椅子,他就走到李清寒的对面,拖了一把椅子过去。
看到李清寒旁边的方桌上摆着的点心,他撇撇嘴说:“父皇,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这个不好吃的,又干又噎的,上一回我吃了一个,险些没把我噎死”
皇帝的眼皮跳了又跳,他给这盘御膳房精心制作的点心正名:“你要是没把一整个扔进嘴里的话,也就不会被噎到了。”
周安黎仍是满脸不满,他噘着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父皇,你这茶苦死了,一点都不好喝。”
皇帝熟练地说:“你且等等,这茶有回甘。”
周安黎凑过去,看了一眼李清寒的茶杯问道:“唯月姐,你说这茶好喝还是不好喝?”
李清寒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周安黎期待的眼神,她实话实说道:“我觉得这茶很好。”
周安黎大吃一惊,皇帝却满意地点头。
“不可能!”周安黎大声地说,他扭过头看着皇帝,“我看一定是唯月姐怕父皇责罚才这么说的。”
皇帝听到这话不高兴了,他瞪着眼睛说:“安黎,你且说说看,朕什么时候会因为别人说朕这里的茶不好就责罚人?”
周安黎嬉皮笑脸地说:“父皇,别人怕不怕是一回事,您罚没罚又是另一回事儿。”
他摇头晃脑地说:“这两者不可归于一谈。”
皇帝记得扭过头去,他拿起茶想给自己顺顺气,茶杯都送到嘴边了,他就想起这茶,是周安黎说的不好喝的茶,他气得把茶又放了回去。
周安黎见到此举后却说:“父皇,你自己都不喝这茶,怎么还好意思拿这茶给我们喝啊。”
皇帝又被气到了,他把茶杯重新端了起来,喝了一大口,他把茶杯放回原处,呼出一口气,“安黎,朕明日便给国师送信,让他快些把你叫回来。”
周安黎睁大眼睛,皇帝看他这样刚觉得顺气了,就听到他笑嘻嘻的说:“嘿嘿,父皇就算你给师父写了八百封信,催他叫我回去,师父都不会把我叫回去的!”
“我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