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竟没有任何抵触感,明明在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他便厌恶女子的靠近与触碰,可乐正黎是个例外。
她确实是特例,所以他才会深陷其中。
在湖中的那一眼,便是这一切的序幕。
赵烛衾喉头干涩,移开视线却无处安放,他说:“他与我不同,你该明白……”
“我明白。”乐正黎看着他,目光灼灼。
“爱慕一个人,并不会因为他有两种性子就觉得可怖……也不会独独只爱其中一性,所爱即是心之所向,性子多变也不可阻挡。”
“我更明白以身饲虎会落得个被虎吞噬的下场,可淤泥下的花种总不会永远不见天日,待到生根发芽时,蓬勃爱意便不肯再掩藏。”
她笑容粲然,眼睛红彤彤的,右眼还因尚未褪去的疼痛而半阖着。
但她的语气是如此认真且严肃,里面没有夹杂一丝敷衍或欺骗。
她的喜欢,她的心迹,她所期盼得到的回应,都通通吐露了出来。
是赵烛衾根本不能应对的情况。
他从未接受过这么热烈直白又毫不掩饰的感情,如当头一棒,打得他头脑震烈,愣愣无所言。
这种被人所爱着的感受,鲜活似春日骄阳,暖慰着刚被寒冬践踏过的凛伤,柔软且缠绵。
这是他的父亲赵惑所穷极一生想要拿到的东西。
在此刻,赵烛衾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