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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2 / 3)

她哽咽着,眼泪扑簌滑落,苍白肌肤比玉还透净,还未挣扎,颌骨处就隐现出鲜目红痕。

晏承阙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她哭了,才松了手上力气,未收的指骨贴在她脸颊边轻轻地摩挲了几下。

他软下表情,温声道:“好了,我知道你不会做错事,只是免不了要提醒一番。”

说是好意提醒,实则是暗中敲打。

乐正黎并不回应,像是在赌气,又小声地咕哝:“承阙哥哥若是疑我,便不该把这些事情都尽数告知……”

“可你已经知道了很多秘辛啊,无论是离襄王与南疆勾结,还是我的母国同世子的谋划,这些……你早就知道了。”

晏承阙俯身下来,声音平和,笑得温柔,仿佛刚才的凶戾和强硬只是乐正黎的错觉。

他的好皮囊替他把一切阴晦和毒辣心思都掩盖了。

他的野心,还有算计,都深深埋在骨头中,轻易不会示人,只会对乐正黎袒露出这么丁点迹象。

只因为,他们是如此相似又同病相怜。

曾经有过婚约的质子与质女,同样被母国抛弃,送来北聿承受着疯王的折辱,同时心里所求之事亦相同。

所以晏承阙清楚,即便乐正黎有了自己的小算盘又如何?他捏着她的软肋和命脉,她也一样……他们永远不会互相敌对背刺。

要死便一起死,若能活……

若能活,那必定是晏承阙活。

他将乐正黎揽进怀中抱了抱,低头跟她耳语道:“阿黎妹妹,我们都是用来杀赵烛衾的刀……刀,是没有感情可言的。”

“不管你接近赵烛衾是为了什么,刺杀他,便是你我的使命。”

“如果你背叛我们,也一样会死。”

乐正黎没有说话,被他抱了好一会儿,才得以解脱出来。

她面上神情很平淡,波澜不惊到没有丝毫起伏。

至御书房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赵烛衾懒散地倚靠在椅子里,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后,才稍微抬起眼睑瞥了瞥,“你迟了近半个时辰。”

他的嗓音很冷,冻得乐正黎指尖一颤,她快步走上前,唇角勾出弧度,“陛下在担心我吗?”

赵烛衾收回视线,提笔批阅奏折,明晃晃的默声姿态回答了她的问题。

乐正黎也不计较他的白眼态度,连怀里的画本子都还没掏出来就先去了赵烛衾身侧。

她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送到他眼前,“呐~外面在下雪,路上有些湿滑,我走太慢了……为表歉意,给陛下做了个小雪人。”

被捧在掌心上的小雪人拥有着圆润的脑袋和肚子,没有帽子,戴的是一朵珠花,憨态可掬至极。

殿内原是没有燃地龙,但这两日乐正黎一来就直呼好冷,也不明说,就跟赵烛衾抱怨,说冻太久会生手疮……

念来念去,赵烛衾还没发话,月德就先坐不住了。

她还得生皇子呢,可不能给冻死了。

于是昨天他便叫宫人给她单独弄了个炭炉,就搁在那边的软榻旁边,赵烛衾看见了,虽蹙了眉却也没有多说。

今日再来,她一进殿就感知到了温暖,地龙重新被点燃了。

乐正黎心中发笑,但还是假装没有发觉,雪人被握在手心里,边缘处已经有了融化的痕迹。

她拿上来给赵烛衾看过后,又忙不迭迈步去了窗边,伸手推开半扇窗扉后,乐正黎将那个雪人移到了外窗沿上。

乐正黎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在整理小雪人。

她背对着赵烛衾,因此没有看见他停下来的手,还有微微偏头看向她的视线……

无声的气氛被骤然推门进来的月德所打断。

赵烛衾神色如常地收回了目光,再次凝在面前桌案的折子上。

月德放轻脚步,行至帝王身边,压低声音说:“南疆,世,世子后,后日……入王都。”

赵烛衾闻言,未受影响地在翻看下一本奏折,“他今年倒是比往年提前了几天。”

“需,需要,探查吗?”

“都行,南疆那边稍微有些脱离掌控了,你直接回禀给阁老吧,让他去处理。”

赵烛衾懒得去细想南疆王的不轨心思,不管是南疆还是其他小国,明面上或私底下的觊觎之心如浮涌的趵突泉。

只是他不愿追究罢了,否则宫中的质子质女就没几个能活。

乐正黎返身回来,靠在桌案边,状似无意地问道:“世子?是那位南疆世子吗?”

月德瞅她一眼,没有说话。

赵烛衾颔首,目光微凉,握着狼毫的手指松了须臾,又再次攥紧,“你认识他?”

乐正黎摸着鼻子摇头,“我怎么会认识那位南疆世子呢,只是听过他的名号罢了。”

“哦?他有什么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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