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飞尘,“你不也才押这么点?”
何飞尘叹了口气:“你不懂,有的人要用一生治愈一个阴影。”
上台后,习商和他友好地握了握手,裁判哨声吹响的瞬间,友好的氛围荡然无存。
擂台赛开始。
莘言在军校很少看到肌肉型,带他们体能的老赵算一个,但老赵不负责他们班的战斗课,她只是偶尔一次路过隔壁班,见到老赵一手抡四个学生的壮举,与身旁的路新月啧啧可怜了他们班片刻,就去吃饭了。
反倒是地下擂台上经常出现肌肉型的壮汉搏斗,这种拳拳到肉的战斗场面,最能调动大众的情绪,打得越凶猛越精彩。
他们在擂台上占据力量的优势,最喜欢的便是开局施压,让对手失去战斗力,快速结束战斗。
莘言一开始也以为钱文山是这种策略。
但是她猜错了。
钱文山比想象的要谨慎许多,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体型优势而冲动进攻,两人在开局的前五秒,都在互相观察。
莘言曾经与他们在复盘时,讲过一些她分析对手的方法,从对战开始前对手的姿态、呼吸节奏、重心位置、常用方向……这许多看似不起眼的细节,有时候就能帮助她在脑子里画出一个最简单的分析表。
当然,这些只适用于人类,碰上异化生物,要么跑,要么揍,哪像人类这些弯弯绕绕的。
五秒钟看似很短,但对于擂台上的两人,却已经是进行完第一波基础分析了。
下一秒,莘言就看见擂台左侧的钱文山动了,他的速度非常快,右手直批习商脖子处,快准狠,他动作做的突然,把台下的不少观众都给吓到了。
而习商也不是吃素的,他早有防备,没有硬挡下这一招,而是一个前滚翻,绕到了钱文山的侧面,两手压向他的左小腿,试图让他失去平衡。
这只是第一步试探。
钱文山那一掌看似用力,实际上他的下肢与另一只手十分稳当,见到习商的动作,飞快收了力气,左腿后撤,避开了习商的攻击。
这一切只发生在了短短几秒钟。
台下的人们都倒吸一口冷气。
何飞尘看得眼睛都直了,连手里的饮料都不喝了,嘴巴微张,看得认真。
习商主动发起了第二次进攻,他借着身形的优势,没有起身,而是在腿上施力,扫他的下盘。
钱文山已经在擂台的边缘,他要是想躲开习商那一腿,必然要移动位置,一旦移动,习商便能掌握主动权,在他的落点处起身,掌控他背部以后的空间。
但是钱文山没有动。
莘言叹了口气。
这招确实很好,但前提是对手和自己一样,身量似常人,用力便可将对方扫落在地。
但是钱文山的腿有多么粗壮,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的下盘又稳,这招对他应该没有用处。
果然,钱文山不仅没移动,反而还迎了上去,幸亏习商及时意识到了这一点,没有用全力,撤的速度快,只是被凌厉的腿风给擦到了,没受伤。
两人你来我往,打的十分焦灼。
何飞尘紧张地揪着连山的衣服,一边控制不住在台下大叫着习商的名字,为他加油。
莘言依旧在自习分析,一边分析一边眉头微蹙。
钱文山明显在放水,要是出全力,习商应该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与其说他是在和习商对打,还不如说是在引导习商每一步的动作。
而且这个钱文山的攻击姿态……怎么感觉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灵活又有力道,一招一式也有章法,一看就是经受过专业训练,并且已经产生了自己非常成熟的打架套路,和整个擂场里的参赛者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
她正盯着两人看,余光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莘言眨了眨眼,微微侧头,看见了坐在擂台右侧的一个小姑娘。
她也正激动地为台上的人助威呐喊,而她口中的那个人,正是钱文山。
莘言没想到会在地下擂台这里看见路新月。
路新月是上城区的人,她的母亲在私人企业工作,父亲是海卫队的,只可惜在她小时候就殉职,死在海边。
上城区的人很少愿意涉足下城区,更何况这个地方也只有下城区的人才知道。
她的目光这才从路新月的脸上移动到钱文山的脸,她的目光不停在两人之间扫荡着,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怪不得她觉得钱文山的战斗方式那样眼熟,两人必然有不浅的关系。
“怎么了?”连山注意到了莘言的走神。
“这个钱文山似乎和我同学认识。”莘言说道,“我看到我同学了。”
“你军校的同学么?”连山顺着莘言的目光看过去,“是个姑娘啊。”
莘言点点头:“她就是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