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若不是她有一副好嗓子，也许嫁入萧家的就是她。所以她一直都恨我。”
萧勐扶着妻子的肩膀，低声安慰：“这件事情与你无关，都是各自的命罢了。”
尹慕晨眉头一蹙，打断了佟莜的哀思，“夫人的魇症是在令妹过世后不久才出现的吧？”
佟莜用手帕抹了泪：“我妹妹走后，我便经常梦见她。梦里她只是默默流泪，却始终不肯对我说一句话。当时我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太过思念所致。直到有一天，她在梦里给了我个娃娃。”
“便是你刚才提到的娃娃？”
“不错。”
“那娃娃可有渊源？”
佟莜目光看向窗外，回忆道：“小时候妹妹经常哭闹，为了哄她高兴，我就用旧衣服给她做了一个娃娃。而我梦里出现的娃娃与我妹妹那只极为相似，只是….少了嘴巴。”
“你在梦里碰过那布娃娃吗？”尹慕晨又问。
佟莜怔住，随即点头，“梦里阿菁把布娃娃递给我，说娃娃没有嘴巴，让我给她补上。”
萧勐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劲，道：：“阿莜，这些你怎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佟莜手指无措地搅着帕子，“我当时也是怕你担心。而且自从我给娃娃补上了嘴巴后，就再也没有梦见过阿菁。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又何必再提起呢。”
尹慕晨和天清众人沉默不语，心里已有了答案。
一旦梦里应答邪灵，不管以何种方式，便等同于与邪灵结契。
佟莜不安地看向众人，“我做错了什么吗？”
须臾翟肃沉沉一叹，“如果我们没有猜错，沧州城的命案多半与令妹有关。是她死后化作怨灵，入梦诱骗夫人。与萧夫人结契后，邪灵附着于布娃娃上，有了实体。”
“怎么会呢？”即便到了现在，佟莜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会化为厉鬼来害人，“她为什么要杀人？”
“因妒生恨呗。”蓝昕芷冷哼，“她定是觉得是自己的一副好嗓子使得她沦落烟花之地，从此与夫人的命运大相径庭。这份怨恨在她死后成了执念，化作邪灵，所以她才会将怨气加诸于那些歌姬身上。不仅杀了他们，还割了她们的舌头。”
陆放忍不住道：“啧啧啧，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这话一出，立刻收到了尹慕晨和蓝昕芷的目光追杀。陆放撇嘴，幸灾乐虎地看向翟肃，心里不知道演了出什么狗血戏码。
听到这里，佟莜已是泣不成声。
萧勐惊慌道：“若此事真是佟菁所为，她又将这些….留在萧府，那是不是代表她如今…..”
翟肃目光如炬，“就在这里！”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陆放有些不确定，“可刚才你已经用了知灵符，除了这个盒子之外，并没有感应到邪灵。”
“它就在这里，就在萧府！”尹慕晨先一步翟肃回答，语气斩钉截铁，“还记得我说在客栈里闻到头发上残留的药味吗？那味道与萧府的熏香一摸一样。”
陆放挠头，“可萧府也不小，要找一个布娃娃也挺费劲的。”
蓝昕芷叹道：“也没其他法子了，只好一点点找。”
“捉迷藏！”佟莜忽然开口，打断了几人的哀嚎，“小时候妹妹她很喜欢和我玩捉迷藏。每一次她都躲在同一个地方。”
佟莜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白，好一会儿她才鼓足勇气慢慢转身，目光落在屋内的某一处。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顿时汗毛林立。
佟莜目光所指之处正是二人的床榻。
不！严格来说，是床底！
尹慕晨拿起桌上的烛火，正打算走到床边查探，却被身旁的陆放给拦下。
陆放不屑地睨了她一眼：“得了吧，你待在这。我去看看。”
说着也不给尹慕晨拒绝的机会，直接从她手里拿过烛台。
这一幕被翟肃看在眼里，却像是英雄救美，体贴入微。
明明已经入秋，可翟肃却忽然觉得烦闷得很。他不自觉地看向尹慕晨，可对方就好像压根不在意，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胸口的窒息感更甚，翟肃不由握紧了手里的长剑，指节发白。
尹慕晨自然不知道翟肃心里的弯弯绕绕，她只当陆放是要表现，她不好驳了人家的热情，干脆双手抱胸，一脸玩味地盯着陆放的背影。
另外一头，陆放在床边慢慢蹲下身，歪着脖子往床底探去。
下一瞬，他只觉得头皮猛地发麻，差点直接摔坐在地。
床底下，一张人脸正直直盯着他。
好在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再次望去，那张脸并非活人，而是一个布娃娃。
娃娃的整个身体朝下，四肢张开趴在地上，一张脸却朝向外。娃娃的五官画得并不细致，鼻子和眼